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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恐惧,但万般不快皆无处宣泄。
到时对她而言唯一不够痛快的事,大概就是不能亲口问他一句:这滋味,不好受吧?
被身边亲近之人厌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姐姐临终之时心里有多苦,你该知道了。
前所未有的快意将她席卷,她好像在这一刻才真正尝到复仇的痛快。
贵妃、昭妃、德妃,都实在算不得什么。
唯有这个男人——这个伤姐姐最深、却又偏能以深情示人多年的男人,她要亲手将他送入阿鼻地狱,才算将此事彻底了结。
而他初尝那份苦楚的日子,来得也是够快。
天再度冷下去的时候,各宫又都生了炭火,也又到了最易生病的时候。
爱出门跑跑跳跳的皇子公主们这会儿都要多让太医常来搭一搭脉,嫔妃们更索性个个都躲在屋里猫冬。缩在屋里喝着热茶结伴说说话,在此时可比去紫宸殿伴驾更让人舒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来年大选的事宜也又提起来了。夏云姒与贤妃便格外的忙,三两日就要见一回,一道看看新送进来的名册,又或瞧瞧六尚局的安排。
这日贤妃也是一早就递了话,说午后会再过来。夏云姒想着大选那些忙不完的事宜就头疼,索性着人暂闭了宫门,这一日除却见贤妃外什么都不想理。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好久——贤妃说好了午后就过来,却是直至夕阳西斜都不见人影。
到了天色全黑时,外头可算有了点响动。夏云姒抬眸看去,莺时正挑帘进来:“贤妃娘娘来了。”
“姐姐这‘午后’,可是够‘后’。”夏云姒打趣着她放下书,定睛却见贤妃黛眉紧蹙,满目的烦躁:“好意思说。可多谢你闭了宫门诸事不理,这大半日累坏我了。”
夏云姒哑了哑:“怎么了?”
又忙招呼她坐,将面前没动过的热茶推给她。贤妃也着实渴了,匆匆喝了一口,道:“你是一点都没听说?”
她摇摇头:“没听说。”
她鲜少闭门不理事,所以莺时她们都有分寸,这样的时候除非是会关乎她自身的了不得的大事,否则天塌下来都不会扰她。
贤妃苦笑一声:“我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贤妃说着,出神想了一会儿。热茶又被她缓缓抿去几口,她终于舒着气道:“长话短说吧——就是皇上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火,说云采女大不敬,要人押出去杖二十。”
夏云姒听得一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