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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跟周至借了一万五千块钱,他什么都没问,爽快地转过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狼狈。
因为没有钱叫搬家公司,我就找物业借了个小推车,一车一车往新家运东西。
七月流火,太阳下山了仍然暑气难消,我自上次小产后就一直头晕,一不小心脚下一绊,连人带车摔了一跤。
看着散落一地的日用品,还有命途多舛的那几幅画,我抹了把脸,一时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这画是你画的?”
抬起头,周至竟不知怎么找到的这里,他拿着我的一幅画,目露欣赏。
那幅画正是我被婆婆推倒,撒了不少颜色的那张。
前几日我就着色块画了幅画,猛烈的大火和蓬勃的野草。
“周医生,正好你来了。我借你的钱短期内可能还不了,我给你写张条子吧,利息跟银行的走。”
我扶着推车站起来,周至扶了我一把:“不用了,我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怎么搞得像要债一样。哦......我是看的你病历上的地址......”
他推了推眼镜,有些局促:“再说了,手机上都有转账记录呢,还要什么条子啊?”
“实在不好意思周医生,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真的不想跟你开口......一万五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我们萍水相逢,我......”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难堪,他举了举手里的画:“这样,你要是心里实在过不去,把这幅画抵在我这儿好了。”
“你要画?”
“嗯,这张我一眼就喜欢,不知道你肯不肯割爱。对了,它有名字吗?”
我看出他眼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不由温言道:“有,枯荣。”
他点点头:“拿了你的画......那我,我替你搬家吧,我的车在前面。”
我心生防备,摇了摇头:“周医生,我不过是你的病人。”
他又推了推眼镜,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那个......你,你忘了,在那次画展,我们就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画展上跟我看同一幅画的男子,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