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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留宿老宅。
许迎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见陈敬洲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身上衬衫西裤还没换,躺在那儿一条长腿曲起,姿势十分慵懒。
那条灰色的领带,被他的肩膀压着,有一半垂落到地毯上。
他衬衫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坚实胸膛若隐若现。
袖口向上卷起至小臂,露出的手腕肤色偏白,戴着只名贵腕表,就那么懒懒地搭在沙发椅边缘。冷白似玉的手指根根分明,简直好看极了。
顶灯光线照在他身上,许迎盯着人看了片刻,没一会儿,眉心蓦地皱紧了。
注意到了他那只手有伤。
虽然血迹已经洗干净了,可磨破的伤痕却格外显眼。
许迎想起了他抓着陈清野的手,一下一下地往地上撞时的画面,发着狠要弄废了他那只手似的……
大概就是那时候没注意,也撞伤了自己。
许迎抿了抿唇,心情有点复杂。
她思索几秒,放轻了脚步趿着拖鞋出去,找佣人拿了个药箱又折回,时间没超过五分钟。
许迎悄悄地坐在贵妃椅边缘,卷了卷浴袍袖口,从药箱里找出擦伤药和棉签,小心地去碰他的手……
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放的格外轻慢,呼吸声也有意放缓了频率,怕不小心吵醒了他。
可不知道那伤药里,是不是有些刺激性,刚一碰到他的伤口,他的手就躲了躲。
而后,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对上了她望过去的视线。
陈敬洲面上沉静,表情有些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许迎捏着棉签的手,停在半空中。
眨了眨眼睛,一开口便不自觉的温柔了,问道:“你手上有伤,怎么不告诉我?”
陈敬洲姿势未变,微哑的嗓音听来格外好听,淡淡说:“小伤,不碍事。”
许迎:“还是擦点药吧。”
见他到底还是被她弄醒了,许迎心里有点小内疚,表现在肢体语言上,为他擦药的动作,下意识更轻柔几分。
陈敬洲懒懒地躺在那儿,一双眼睛始终紧锁着她。
看着她在明亮光线的笼罩中,显得愈发温和耐心的轮廓……自己心上的阴霾,仿佛就在无声无息间,云淡雾散了。
许迎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比照顾婴儿还要轻柔。
陈敬洲看她的目光,没移开半分。喉结悄然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