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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不绝的秋雨已经下了十多天了。可丝毫不见要停的意思。
已经快到约定的日子了。
我却还在等天晴。
可到了十月十五这天，雨突然停了下来。
一切都是正正好的样子。
城南水气缭绕，如堕云烟。
我四处张望，发现溪边都围满了大陈百姓。
“每年都是这个样子，相传在当年的下元节，太祖皇帝第一次在京都发现了麟兽，于是以后的这个日子，大陈百姓都有了祭拜灵兽的习俗。”
一个老者煞有介事说着。
“别胡说，我听说是太祖皇帝当年被敌军追击，走投无路，在危难关头，星坠如雨，才捡回一条命，于是每到这一天，大陈有了祭拜上天的习俗。”
另一个老者反驳道。
“都不是，你们都是糊涂了吗？明明是先帝信奉天师教，请来了龙虎山道士布道，所以到了下元节才有祭拜三清以求长生的习俗。”
又一个老者煞有介事道。
虽然对于那个古早的传说他们争执不休，但是对某一件事，他们都达成了共识。
下元节没有以前热闹了。
“我记得几年前大陈的下元节还是狂欢几天几夜都不停，甚至不少外乡人都慕名而来，可自从大陈连年征战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外乡人了。”
我凭借老者间的对话稍微了解了以前大陈的过往。
这里的一切都正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连断桥的墙皮都剥落起来，落灰布尘，一眼望去，仿佛这里我已经几百年没来过了。
实际上大陈的衰败已经有最初的征兆了，大陈的天子发了疯的想求长生，几乎都让人觉得失去理智，以至于不少人为此丢掉了脑袋。没有人确切知道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热衷求道，但是一开始我们这个天子并不是一心求道。
“你不该来这的。”
我转头看去，发现小李不知道何时来到我身旁。
他好像站了很久了。
茫茫人群突然不合时宜躁动起来了，尘土里，披坚执锐的士卒正驱赶着人群。
“你觉得我一定会来这？”
不少不明所以的群众都发疯地往溪边跑，秩序突然变得混乱无比。
他频繁地擦拭着刀鞘。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冷静又无情，好像要做某种决断。
“这是谁的意思，郝大人还是钱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