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东西?”
傅青源看她好像有名目了,不由惊喜地看着她。
“你等着。”
沈华灼心跳回快,飞一般跑了出去。
拉着云胡子在院子里当即比划起来。
历时三天再加一夜,云胡子在沈华灼的指点下,做成了一个初具形状的轮椅。
看到缩小版的马车,阴郁了整整一个月的傅青源脸上终于有了笑颜。
“我……我可以出去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柏木做成的轮椅心思荡漾。
“上来试试!”
沈华灼示意他坐上去。
“让你相公先坐上去试给我看。”
别等下不结实把他摔了。
他的腿可经不起再摔一次了。
沈华灼无奈,看一眼身边的男人。
他本不乐意搭理傅青源的,可小娘子说话了,他自然不会拒绝她。
“媳妇我可是为了你。”
他坐上去前还不忘在小娘子面前请功。
“知道。”
沈华灼毫不含糊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云胡子乐得颠颠的,毫不犹豫在轮椅上坐下了。
他做的东西当然结实。
“走,走,走两步!”
傅青源侧头惊喜地怂恿他们走起来。
沈华灼扶住轮椅往前一推,椅子上的两个轮子便悠悠的滚动起来。
云胡子抬头仰视指挥小娘子:“把我推出去,这个不给他了。”
他装了这么久的瘸子都累了,没事坐坐轮椅也不错。
“喂,喂,你们说话不算数。”
傅青源大急,要不是他的腿还没接好,不能下床他早飞下来了。
“没良心的两口子,就知道欺负我一个残废。”
他朝云小妹控诉她兄嫂的罪行。
“大哥,大嫂……”
云小妹也急啊。
沈华灼坏坏的一笑,唤了云胡子起来,推给傅青源。
“再嫌弃下回可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小妹受的伤,逗逗他也就算了。
一行人推着傅青源出了房门。
外面白雪铺陈,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明年该是一个丰收年了吧。”
沈华灼抬手接了一片从树叶上飘荡下来雪花。
“明年是明年的事,可今年了还长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过不了冬。”
外面的土匪被官兵剿得差不多了,可灾民到处都是,朝廷的人据说遇到大雪封山被堵在了泠江以北。
“咕噜”
一声院门被推开,云大梅与梁田肩并肩走进来。
“你去哪里了?”
许氏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盯着云大梅。
“娘,我就在……就在后山采了些雷公菌。”
许氏可牛B坏了,叉着腰怼了一眼梁田:“就知道到后山跟那些人野,多大的人了快说婆家了,还天天这样,没事做回你房间绣花去。”
对于许氏的看不起,梁田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沈华灼:“云娘子,山里的果树长高了好多,可里面也下雪了,该怎么办?”
糟了……
沈华灼抚额,这些日子又打土匪,又做轮椅的,没记起来要去打理她的果树。
“雪下了就算了,用些稻草盖在上面。”
还好在空间里已经种成活了,根系扎起来了,不然可就真的糟了。
雪本身对农作物来说就是一种保护,它可以把泥土里的虫子冻死,保证泥土的质量。
梁田倒是个勤快的人,问了很多关于种果树的问题,还请云小树拿笔细细的替他记下了。
“你认识字吗?”
沈华灼问他。
“不认识。”
梁田很自然的回答。
沈华灼无语,那你还让人家记?
“我正在学,小树在教我们。”
沈华灼挑眉,看向坐在石桌上埋头书写的云小树夸了一句:“小树挺不错嘛。”
他摸着后脑勺,红了脸颊:“没有,只是闲来无事,看他们年纪还小,想着能学几个字,日后也好谋生。”
里面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年们也都只比他小几岁,每次看到他们,都觉得莫名的心疼。
“小树如此聪慧又热情,不如设个学堂怎么样?”
沈华灼灵机一动。
小树说得对,那些少年未来的路还长着,他们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山谷里,以后总要出去见大世面的。
“我娘不许的。”
云小树看了一眼堂屋小声的道。
“不弄大的,就只教他们,只是方式改一改。”
以前云小树是想起来了,就过去教他们认几个字,随便他们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
“得定个规矩,想学就报名,那一应的笔墨纸砚我负责,但是需得让他们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旦报了名就必须得坚持下去。”
沈华灼看梁田已经跃跃欲试,拍拍他:“你来当班长。”
呃,什么是班长,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沈华灼呵呵笑着,白他们一眼:“连这个都不知道……”
却也没有打算解释。
看她笑得开心,跟他们的距离近了些,云胡子轻轻掐了掐她的手心吃味地看她。
进了堂屋的许氏几人被他们的高谈阔论引了出来,门口许媚儿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谁身上放才好。
一会儿瞟大表哥,心里暗道长得真高大,又有本事。
一会儿又看傅二少爷,这可是真正的富二代,家里有钱有势嫁过去就是少奶奶,再看梁田长得细胳膊细腿,可也清秀养眼。
她试图找话题想融入进来,可大家都不理睬她。
倒是云成中从外面回来突然打开了院门,朝里面招呼一声:“有客来了!”
只见一片白茫茫中,一骑黑马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