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与她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幸福。
“灵耳草的药性本质上来说十分平淡,性甘温,但是处理过程很复杂。”
沈华灼转身拿出灵耳草。
对于这种药草,傅青渊以往只听过,从来没有见过。
“我们去房里面。”
沈华灼敲开了玉氏养病的房间。
她要当着他们父女的面把这药给弄出来,免得他们又在那里瞎嘀咕。
这是一株全须全尾的灵耳草,长像比较像成年的人参,颇具人形,只是它身上的须尾较人参来说要更多一些。
“要怎么弄?”
傅青渊对灵耳草的药性不了解。
“把上面泛黑的根须摘掉,只要这种肉色的正常颜色。”
泛黑的根须里面含有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古代人大概不太懂,但是现代的医学科技十分发达,早将这种珍贵的中药用各种科技手段把它身上的各个部位的药性都研究了一番。
“这就好比吃河豚有些部位不能吃一样。”
她手上拿着特制的镊子,坐在窗前对着斜射进来的阳光摘取着泛黑的根须。
这一株太大,她一个人弄太费时间,这才会请傅青渊帮忙。
“你们这样真的行吗?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治不好我娘的病就最好不要逞强。”
何玉珠又开始不消停起来。
她娘的病已经看了那么多有名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她不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能行。
“你出去……”
何万三对他的女儿无感了,看云娘子听她说话时眉头皱得老紧,不由连连赶她出去。
“哼!”
何玉珠生气的跺脚,怒哼着冲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榆钱树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又有南风入窗,清凉舒爽。
沈华灼埋头盯着手上的灵耳草的一侧不停的拔着黑须,傅青渊也难得沉寂下来,拿着另一侧根须认真的拔着。
两人对坐桌前,虽说距离隔得不近,可从窗口的视角看过去,却有一种两人头抵着头相对而坐的感觉。
云胡子偶然路过,顿时被他们之间的距离和角度看得心下一沉。
沈华灼浑然不知,一心折腾着手中的药草。
傅青渊却十分敏感,感知到他那灼热的目光后,特意把身子放轻松,从窗外的角度看过去,好似他整个人是靠着她身上的。
云胡子手指骨头蜷得“咔咔”
响。
他想进去提醒他们,可又想看看小娘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一心沉浸在那堆根须中,从头到尾都不曾抬起过头,也不曾发现他的到来。
他有些失望,心胀得像跌落在水里窒息的一刹那!
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傅青渊手上动作不停,可眼观六路,一直把小两口的表情与神情放在眼里。
他能感觉得云娘子的认真,也接收到了来自云胡子的怒气。
可他太沉浸在与身旁女子在一起的感觉了,鼻息间一个呼吸便能闻到她身上的幽,他贪恋这样的美好。
就算知道这般做不好,他也舍不得松手。
“媳妇……我来帮你!”
云胡子终于开口。
沈华灼诧异的抬头,傅青源立马转换了角度。
没有他的故意误导,云胡子这才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真实距离。
可他的心里却像被烫红的油浇过一般,一路从双眼烧到了心底里,此时滚烫得厉害!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碰水,先歇着。”
灵耳草全程双手都要放在水里取须,过程繁琐,而他正伤着,所以她才舍他请了傅青渊帮忙。
原本让何家人来弄才是最好的,可是何玉珠那样的性格是肯定不行的,就算她愿意帮忙她也不敢用,小姐脾气实在太大,驾驭不了。
至于何万三,他已经熬得趴在她妻子的床前睡着了。
“我出去走走。”
云胡子心头微酸,他现在帮不上她的忙,干脆去把小妹和大梅寻回来,总好过傅青渊占便宜。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沈华灼终于把灵耳草的根须弄干净,为了保证功效,她再三检查过后,才把它熬上。
“味道好清奇!”
傅青渊对这般娇贵的草药十分好奇,一直守着她熬药。
药端进房间的时候,何万三已经醒过来。
他神情略显疲惫,声音沙哑:“我来喂吧。”
这么珍贵的药材,他是不放心让小丫头来喂,万一撒了就喝不成了。
“芙儿,来,喝药!”
玉氏意识清楚,只是身体疲乏,双眼如同被强力粘胶糊住了一般,完全睁不开。
“好歹喝点,这是云娘子和青渊专门给你弄的。”
从午后一直忙碌到了黄昏时分才堪堪把它弄完。
玉氏微微蠕动着嘴唇,吞咽了几口。
“好,再来……”
“咕哝,咕哝”
的吞咽声紧紧的揪住沈华灼的心神。
她祈祷着她不会再吐出来!
“我……呕……”
沈华灼神情一凝,心房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