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远山,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菲薄,唇条惑人……
长得这么俊,怪不得沈华灼那个女人抱着当宝似的。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云胡子心神俱裂。
迷药都是在菜里,他吃得少中得不深,现在意识清醒,可就是浑身提不起力气。
他能感觉到有一双女人的手在他身体上下其手,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睁不开眼睛。
何玉珠抱着脸颊靠在床柱上看得痴迷。
今日她毁了沈华灼,那么这个男人……
她想得心动,再次庆幸刚刚没有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
她看够了,绕着床柱转了几圈,找来了小新,将她的意思简单的表达了。
“小姐,这样不行啊!”
小新反对。
自家小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却看上了一个成了亲的乡野屠夫?
她严重怀疑是不是她的神经不正常?
“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在抚州,多少豪门大少,王公贵公子她没有见过,可如同他这般,只几眼就让她看上的却从来没有过。
“可是……你,你现在……”
小新犹豫着。
自家主子刚刚算计过人家小两口,现在又惦记上了他。
他醒过来还不撕了他们。
“不,他们不知道是我,到时候自然有替罪羔羊。”
说着,她几下撕碎了身上的烟罗浣纱长裙,然后躺倒在了云胡子身边。
“小姐……”
小新惊呼。
太大胆了,她预料她快要死定了!
……
外面道上雨丝早停,雨后天空清澈湛蓝,花柳巷一辆马车偷偷绕到了后门。
“快点快点!”
再不快点,这朵刺玫瑰就要醒了。
刘洪生急切的催促着。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敢再把沈华灼往自家院子里带。
他径直让人赶了马车送到了翠花楼。
“哟……刘二少爷,您这回是又来找翠屏的吗?”
老鸨拖着尖细的嗓子热情招呼他。
“不用,爷今儿个带了只美娇娘,替我安排个上好的房间,谁来了都不许打搅。”
话一甩出,手头上的银子就跟上了。
老鸨满脸喜色,忙不迭的应了,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大红对烛熊熊燃烧着,刘洪生上手抱了美娇娘轻轻放在了大红罗帐中,床上锦被连理,鸳鸯对衬引颈长歌。
“美人,爷来了!”
刘洪生激动的搓着双手,口水长流。
佳人在望,他却不想那么快进入主题了。
总觉得这般佳丽,事先得做些什么,否则辜负此等春光。
他压低了身子细细打量:床上女子面庞白皙,长睫卷翘,眉目如画。
好似记忆中她还是那个面容有些微泛黄的小娘子,如今却出落得如同莲叶中的美人,莹莹而立。
此时便是昏睡了,那双紧抿的嘴唇也带着一股威严之气,陡然生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刘洪生抬手,想摸又不敢摸。
手指凌空顺着她如墨的发丝一一抚下。
饱满丰盈的额头,清润好看的眉眼,如珠似玉的脸颊,粉嫩温润的嘴唇……
他越看心里越想要,越想要就越害怕。
日思夜想的美人就在这里,他还犹豫什么?
他咬咬牙将一身的衣衫扒光,灌下一大杯桃花酒,给自已壮胆。
一步一个脚印,脚下突然发软,绊倒在脚凳上,想象中的美人在怀没有感觉到却摔了个狗啃泥。
“是谁……谁弄摔了爷!”
借着酒性,他尖着嗓子嚎着。
“别来无恙,刘二少爷……”
雕花大床后面,走出来两个身穿灰布长衫的人。
“你……你们是谁?”
“你只要知道是杀你的人就行了!”
两个人说着,拿了手里的酒往他嘴里灌。
“掐住他,别让他嘴里的酒漏了。”
“你们,你们一定是那个贱人派来的,来的……”
话未说完,药性发作的刘洪生颠狂大笑,光着身子拉开了大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其中一人瞅了一眼床上的沈华灼:“她怎么办?要不要……”
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不用管她,主人说了她留着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