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长拂尘轻轻一挥,广袖长袍,又重现了一回所谓的仙风道骨:“岔道本就是散仙道观之人,能做什么事,不过除魔卫道罢了,施主和孩子都好了,贫道告辞!”
她淡淡的一瞟李香儿,脚下漂浮而去。
至于之前被砸掉的那个所谓的道坛,她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齐妈妈凑近李香儿:“夫人,等到傅大少爷回来,他会不会把咱们给……”
想到傅青渊那张棺材脸,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哼,他敢吗?我告诉你二少爷是自已摔着的,与咱们何干,就算他查出来了,也是老爷推的,他知道了只会更加恨老爷,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坏,离得也会越来越远!”
他们一远,她与傅老爷的关系就会亲近,到时候还愁这傅家的东西不是她的吗?
李香儿阴冷着脸,抽抽的笑。
笑了一会儿又独自哭泣起来,自已便一个人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似的……
傅老爷跟着一行下人抬着傅青源回到房间,刚躺下便见王永成被请了过来。
“王大夫,快,快来替我儿看看伤口。”
王永成顾不上把脉,先查看了他后脑勺的伤势,被吓了一大跳。
“这摔得……可怎么摔成了这样?”
这也太严重了吧!
“还能治吗?只希望王大夫圣心医手,将我儿……”
“我只能先替令郎止血,至于再多的,大概只能请沈家村的云娘子前来看看了。”
他也很无力好嘛。
沈华灼来得再快,也用了一个时辰才到。
那去请人的是傅青源的贴身小厮铁牛,他被自家少爷那一头的血吓住了,一路上只顾着驾驶着马车飞一般跑,一句话都记不起来说。
还是沈华灼问他,他才吞吞吐吐的开口说了大概。
但是,当时他还在门外面,那会儿的情形他根本没有看清楚。
待到他听到尖叫声进去的时候,他家二少爷人就已经在地上摆起了。
头上,地上全是血,所以,他只记得血。
“全是血……血……”
铁牛已经有些魔怔了,不停的重复着血,全是血。
沈华灼有些无奈,只在心里暗暗期盼着傅青源只是外伤。
进了傅家后院,便看到傅青渊也从另一扇门走进来。
“云娘子,你来了就好了。”
他是刚从零陵郡里被找回来的。
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听说,他弟弟的脑袋摔着了。
“我们先看病人。”
他们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形,也没什么好交流的。
几人面色沉重的往房间走。
才到门口,沈华灼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她被那味一冲,吓得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一直跟在后面的云胡子伸手扶了一把,她才勉强站稳。
几步冲过去,只见他的整个后脑勺血肉模糊,差点有碗大个疤,陷进去了一个大窟窿。
只见乌黑的血块,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云娘子你来看,我才刚止住血,还没来得及把脉。”
王永成一看她来了,直觉自已解放了。
这伤口伤得太重了,他不擅长外科,只会止个血简单的做个包扎,其他便是外行了。
沈华灼没有推辞,先把伤口处理好了,洒上了自制的金创药,才坐下来安心把脉。
“脉相上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这毕竟是外伤,除了脉搏搏动与起跳缓了一些,略显无力以外,旁的因为他昏迷着,还看不出大概。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傅老爷松了一大口气,看看天色,他们已经守了他整整四个时辰了。
他还牵挂着李香儿和小儿子,让他们两个大夫和傅青渊好好守着,他便要先走了。
“情况还是很危急。”
沈华灼提高声音。
傅老爷刚刚才缓下来的脚步顿时一滞,身形差点没站稳,直直的往后面倒去。
被身后的管家扶了一把才勉强扶住了。
“辛苦你们二位了,只是香儿和三儿那边……”
他声音沙哑的回了一句,还是转身走了。
看着他突然驮下去的背影,傅青渊一阵唏嘘。
“他顾着老来子,二弟这边我来照看。”
他的语气已经听不出沉浮,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沈华灼摇摇头,继续道:“伤口太大,虽然已经消毒处理,可千万不能发烧,这若是烧起来,就麻烦大了。”
傅青渊细细的记住一一应了。
沈华灼又给了他一些对付此伤的应急药物,才坐下来歇会儿。
王永成喝了一杯茶水准备告辞回家,在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哎,对了,云娘子可记得曾经替一位姓何的姑娘医治过?”
“什……什么?”
沈华灼一蒙。
王永成笑着将他曾经替何玉珠医治过的事情说了一通。
“那位何姑娘,她得的是女子的宫寒症,又是人为的,我……我医术不精,并未与她开方拿药,只将她的外伤药开了。
我当时请何老爷去你们村里找你看诊,如今看你茫然,大概是没去了。”
姓何?
沈华灼还没想出来,云胡子已经开口了。
“何老爷的名讳可是叫何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