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看,这泠江王妃却生得甚是年轻,惊得何玉珠差点失礼,连忙跪下行礼,以掩饰自已惊讶。
“这是何府的大小姐啊,早听说过何家大小姐的盛名,前儿个还念叨着你,怎么不来府里坐坐!”
说着又自顾自的温柔一笑:“这人可真不经念,这念着念着就念来了。”
听她说话对何玉珠竟然有几分好感。
何玉珠立马施展她长袖善舞之功:“可不是嘛,民女便就是听到了王妃娘娘的念叨,这不才来叨扰贵府。”
这可是泠江王府,与她平日里跟着何万三走过的朝廷大官的府邸是不一样的。
她说话行事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她交际的底子在那里,几句话便说得王妃娘娘,小郡主、大小姐们都呵呵笑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很是轻松写意。
随意闲聊了几句,何玉珠一直谨慎的把握着话头,从抚州的衣裳首饰说到泠江府的衣着妆容。
听得文大小姐和小郡主皆是一脸的向往。
何玉珠看看时机差不多了,豪气的抬手:“小郡主和文大小姐这听着似乎喜欢,我平日里喜好收集这些东西,不知道你们是否感兴趣,我这就差人送两箱子来人你们把玩一番。”
“这可使不得!”
泠江王妃年轻娇媚的脸上尽是笑意,杏眼也微微含笑。
“使得使得,尽是些衣料布匹,头面首饰,不甚值钱,也就送给小郡主和文大小姐看个新鲜,当个玩意儿把玩儿!”
她说得轻松,可一旁的小新却连连乍舌,自家这主子可真个是个败家女来的,这手一抬,期间可漏出了不下五千的银两。
小郡主不懂事,自然不知道抬在她面前的这一箱箱布匹和首饰值钱,泠江王妃却是个眼清目明的,这才初初见面,居然如此舍得砸银子,不愧是出自于皇商之家。
眼界和心胸都是够的。
不过,她既然舍得砸,依着他们泠江府里的头一份,她也没有什么不敢接的。
泠江王妃不动声色的打瞧她一眼,顺了她的心意收了,她倒想听听她有何求?
何玉珠见泠江王妃如此这般,闻弦而雅意,心下便是一松。
与这样的明白人倒是好相处,最怕那种伸了手眛了东西却还要装傻的人。
这般明里来明里去倒还更好。
“其实今日民女所来,还有一物要呈给王妃娘娘品鉴。”
她送了九成的礼,怎么能将这最后一成松掉了。
泠江王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听她要送礼,也不好奇,面带笑容随意的应了。
不过,等到何玉珠将东西一拿出来,她还真是不得不惊讶了一把,只见她摸出来的看外表似乎只是一个手镯,但其表面十分的光亮。
“呀,这玉镯子好生透亮!”
泠江王妃出身京城名门,的确看过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是何玉珠这物一拿出来,却已经让她惊艳了。
狭长微细的杏眼里带着满满的惊讶,便是想掩也掩。
原因无它,只因这泠江王妃别的都不甚爱,尤其喜欢收集这玉质类的物件,更何况是这等从来没有见过的紫青透白的玉镯子。
看它这么大一个,身上没有一丁点被雕琢过的痕迹。
何玉珠心里得意一笑,面上自然的介绍着:“这是我父亲在南海跑商时,在一座小岛上收的。
以往一直都舍不得戴,自觉也衬不起这镯子的紫青之光,如今见得王妃娘娘,民女惊为天人,竟觉与这镯子再是般配不过了。”
何玉珠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是欣喜的,便顺势就递给了一旁伺候着的老嬷嬷,看她愣着,她还亲自动手,捉住老嬷嬷的手撸上了泠江王妃的手。
见她这样主动,应当是诚心诚意送礼,泠江王妃没有拒绝,伸手点着她的下巴:“瞧瞧这小嘴!
真不知何老爷和何夫人是怎么教的女儿,怎地如此会说话,看得我都心生喜欢了!”
送镯子前后,泠江王妃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送完了镯子,听她说话这语气,做出的这动作,很明显都有了一定的变化。
何玉珠细细感觉着,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压下心底里的激动,故意把话题扯到了她父亲、母亲身上去。
“说来我与何夫人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今儿个,倒不曾看她与你一路同行?”
何玉珠心头一跳,见她实在是太上道了,忍不住激动的将来意装作无意中说了出来。
“前来拜见王妃,民女的娘自是很激动,一早就在准备着,只是民女的爹那里却临时有急事将她请了过去。
说是……说是粮种出了问题。”
早知泠江王爷对粮种的事情上心,此时一听有人居然敢打粮种的主意,泠江王妃也不淡定了。
细细的问过缘由,何玉珠断章取义,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云家人身上。
反正,现在他们入的罪越重,那么到时候,她去救他们的时候,得到的回报就越大。
她才不害怕得罪他们!
泠江王妃听她说完,心里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生怕略有偏差,还特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