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绣毫不掩饰自己嘲讽的表情,加上说话时极为不在意的语气,立时激的王氏气上了头。
她与自家婆婆一样,嘴上说不过人,就打算上手了。
只是前几天的事情到底让不少江家人都长了记性,再加上王氏的辈分比不得她婆婆,这会儿便有人来拉了。
万绣是不屑与王氏这种人为敌的,见有江家人站出来,也没什么好揪着不放的,拉了娘亲与大伯娘就绕开前头挡路的这些人往家的方向走。
四妹自然也跟在后头,白天的时候她被这王氏气了一顿,见她吃瘪心里自然舒坦,“下回记得,编排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撂下这句话,几个快步就也跑开了。
“哼!
你们真是好啊!
不拿自己当江家人了?!”
人都走了,王氏得了自由对着自己族人就发起了火。
“六郎家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识好歹。
你婆婆在他们那儿都没得着好脸,你上赶着找事儿是做什么?!”
这被王氏叫来的都是江家的媳妇儿,谁也不比谁矮上一头,被王氏指着鼻子骂自然是不乐意。
这不,立刻就回上嘴了。
王氏有心争辩上几句,但见周围几人都是不赞成的模样,到底是不敢犯众怒,只好对着四妹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哼!
你等着,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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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万绣将在陈家的情况挑拣着说与娘亲与大伯娘、四妹来听,三人都道她是得了好运气,高兴的不行。
这说完话,时候就更晚了,大伯娘与四妹告了辞便离开,只剩下了万绣与李氏。
“娘,你看。”
栓好了门,万绣又进了屋,这才小心地将两个银锭从怀里拿了出来。
方才她也说得了赏,可只说得了五百文。
这并非是她对沈家不信任,只是毕竟是意外之财,数目似乎又算不得小,万绣并不想拿银钱去考验人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氏大惊,手有些抖的摸了摸银锭,接着又猛的拉过了万绣,在她身上摸索开了,“绣儿,你真没事儿吗?没骗娘?”
万绣躲闪了几下都没有躲过李氏,便有些无奈的抓住了她的双手,“娘,我真没事儿。
你听我说,是这样……”
这回,万绣将白日发生的事情毫无遗漏的说给了李氏。
“原来如此!
你这哪是好运气啊!
你这是胆子忒大!
喜服你也敢改!”
李氏听的胆战心惊,伸手戳了戳万绣的额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十分忧心的模样。
万绣觉得奇怪了,“娘?你这话是何意?喜服如何改不得?”
“这女儿家一辈子也就出嫁这一回,是最讲究好兆头的。
就拿这喜服来说,若是成亲前出现破损那是很不吉利的,若是被夫家知道了,还有因此退亲的呢。”
李氏又戳了她一指头,“你可知,这针线娘子便是能改动得了喜服,多半都是要推脱改不了的。
你倒好,上赶去做这别人不愿做的差事。”
万绣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啊,我就说么,喜服破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陈家只叫了一人看过?若是找个十个八个甚至更多,说不准就有人有办法了。
便连那小姐房里也没人忙活,还说明日就要成亲了,我还琢磨为何如此奇怪呢,想来是把人都给支使出去,就怕走漏了风声……”
“可不是。
这么多的银钱,怕也是要买你闭紧嘴巴。
方才你不是说有车夫将你送回来?如今你这住处也叫人家知晓了,可得更注意才是。”
李氏这话让万绣有些惊疑,“不至于吧……不过是件衣服罢了。”
李氏摇摇头,“不是衣服,是喜服!
算了,说不得也是我多想了。
你只记着今天这事儿不许往外说。
还好方才你没说明白……这样,我明天还是去一趟沈家,与她们再说一声吧。”
万绣点头应了,她毕竟不是这时空的人,多听听李氏的总是没错。
当下母女二人又商量着将银锭收了起来,以后找机会再去换成铜钱。
有了这十两银子傍身,万绣立时觉得舒坦了不少,便连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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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氏一大早吃了些东西便出门去了沈家。
万绣则是拿着手里的二十个铜钱找去了酒铺江草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