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不想要,可是万绣的脸色很不好,她有些害怕,最后还是讪讪的收了下来,又讪讪的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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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简离开后并没有马上往江家村赶,而是去了老三沈泽杵待的那家“凤临酒楼”
。
“二哥?”
阿杵在酒楼门口看见了自家二哥,“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事儿?”
沈泽简摇摇头,拉着他走到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家里都好。
只是四妹来镇上了,住在青苔巷的周宅,平日里你要是有空,记得照看些。”
阿杵有些奇怪,“四妹来镇上了?为什么来镇上?就她一个人吗?那个周宅又是怎么回事儿?”
沈泽简等他一叠声的问完,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开口简单解释了起来……
“什么?!
王家竟然退亲了!”
按住惊愤的阿杵,沈泽简的语气平静,“大伯说了,退就退了,也是好事儿,免得四妹吃亏。”
阿杵马上又要休息了,与其等回了家听那些江家人添油加醋的说道,还不如他来说,所以沈泽简对四妹的事儿并没有任何隐瞒。
阿杵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他挥开了沈泽简的手,“二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王家退的亲,咱们四妹的名声就毁了,毁了你知道吗?!
你还跟我说退的好?!
你到底是不是四妹的亲哥!”
沈泽简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胡言乱语!
我怎么不是亲哥了?我告诉你这话是让你别听别人挑拨的,不是让你生气的。
此事已定,不许你瞎闹,尤其是不许去王家闹,否则想想大伯,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罚你?!”
听到沈家大伯会惩罚他,阿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有些颓丧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也心疼四妹。
以后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若不然我便一直养着,绝不让她受委屈。”
沈泽简又劝道。
这话听着顺耳很多,阿杵也点头,“那是,不能让四妹受委屈。”
见他似乎是终于明白了过来,沈泽简就放心了,又说了遍四妹现在的住处,叮嘱阿杵有时间去看看,之后才转身出城回江家村去了。
只是让沈泽简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便有几个江家人进了酒楼,谈笑间就把四妹的事儿当笑话说了出来,正让阿杵撞了个正着,那被压抑住的愤怒彻底喷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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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只有一个儿子,名唤王大力。
王大力小时候皮的很,跟一般的庄稼子没什么差别,可等到他跟着村里的夫子读起了书,这与众不同便显现出来了。
据王家爹娘的说法,平时坐都坐不住的一个小子,到了夫子那儿却是一坐就一天,捧着书本看得呦,饭都忘了吃,那就是个天生读书的料。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总之王大力专心读起了书,直到中了秀才,王家爹娘看原本满意的四妹便不顺眼了起来。
这倒是也好理解,以往相中四妹,是因为沈家人都能读书会识字,但这会儿自家小子就是个会读书的,那娶个媳妇儿还要什么读书的?!
该配个有身份、有家财的才好!
只是王家爹娘顾忌着沈家,到底不敢没什么缘由就去退亲,只好这样拖着,就想拖到沈家受不了了,自己来说这个事儿,只是没想到沈家那么能忍,忍到四妹过了十六还是绝口不提退亲。
只是因为如此,王家爹娘就更不喜四妹了。
到如今,因着亲戚王钏儿的撺掇和主意,终于把亲事给退了,又听说江家村都传遍了,四妹连门都不敢出时,王家爹娘就高兴了。
“啧!
早知道那沈家是个孬的,早就去把这亲退了才是。
也好给咱大力好好相门亲事,白耽误了这么些功夫。”
王家爹抿了口酒,美的不行了。
王家娘抬手又给他倒了一杯,“可不是么。
就去年那个吴家的就不错,在咱村里头有个庄子,我远远瞅见过,长得模样也好着呢,配咱大力正好。”
“去年吴家的?”
就在王家爹回想王家娘说的是哪家的时候,就听到外头的大门传来了“咣当”
一声,似乎是被什么人给踹开了。
王家爹娘互看了一眼,迅速站起了身,齐齐往外头奔去。
“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壮子,柱子,我家遭贼了,都出来啊!”
见到站在自家院子里头的几个年轻男人,王家爹有些发憷,提高音量招呼两边的邻居。
实际上不必他招呼,两边的人家都已经开了房门,刚才那个动静可不怎么小。
“呵!
贼?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沈名泽杵!
听清楚了吗?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