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一走,沈泽简便收了那生人勿近的模样,回身将门栓好,几步就也到了榻前。
“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我看看?”
说着话,伸手就要去解万绣的衣襟。
这要不是他的语气极为正经,万绣几乎要以为他是特意要占便宜了。
只是即便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那也不能就这么动手啊。
“干嘛!”
万绣捂住自己的衣领,脸上也有些热,听起来强硬的语气中却是饱含了娇嗔之意。
沈泽简一愣,看她那羞涩的模样倒是也不自在起来,却还不忘解释,“不是,那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好了别说了。”
他这么说,不是显得自己想多了么?!
“我没事儿,等会儿大夫来了再瞧瞧就行了。”
沈泽简不知她为什么有些生气,这么些年没见,自己好像又开始摸不清她的脾气了,想到此处,他不免也有些失落。
万绣见他低头,却是也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了,可回想下刚才自己的语气,便琢磨着大约是说的重了,不由便又有些好笑,“你做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就想脱我衣服,我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她这话没怎么经脑子,不过是句打趣,但说出来之后便又觉得好不矜持,刚消了热度的脸又是火辣辣的,便干脆扭过了头去并不看榻边坐着的男人。
沈泽简傻傻的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没,乐意的很。
你说什么我都乐意着呢,就是怕你和我生分。”
他还记得刚成亲那会儿,绣儿与他说过,无论是什么事抑或心中有什么想法都要说与她听,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日子才能过的长远。
万绣倒是并没想到这个问题,或许还是因为她刚刚知道了沈泽简还活着,这喜悦的心情远远压过了其他,根本分不出心神来考虑别的吧。
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倒是用心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
“说生分,现下是没有的,你能活着我不知有多高兴。
至于其他,只要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便都是有得谈的。”
见她微微眯起眼睛,沈泽简有些哭笑不得,知道这是绣儿在警告自己呢!
不过要是说到这个他是肯定不会害怕的,因此立时轻松了不少,反倒是顺着这个话题又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我不是早就说了只心悦你么,倒是那杨家的事儿,你是不是要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万绣见他吃醋忍不住笑了两声,“我与杨曦早已说清楚了,这你是知道的。
至于红姨那边,待我回头与她也说说就是了。”
沈泽简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答案,还要再叮嘱一声,“不许叫那姓杨的名字。”
万绣便又笑,笑的伤处都有些疼痛感传来了才点头答应。
“不说这个了,我方才听红姨说是碰到了你才让那些军巡卒过来的?她没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知晓吗?”
“这事你不要管,我去处理就是。”
听到万绣这么问,沈泽简的语气沉了下来。
“是文依依干的?”
万绣本就是这么猜测的,这时听了沈泽简的回话自然就更肯定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鲁人,能直接插手处理的人、事最大可能的便是与鲁国相关的了。
“是。”
“还真是不消停,你这桃花可比我遇到的杨……公子危险多了。”
万绣心中有气,忍不住也捻了句酸。
沈泽简听了自是不舒服,可想想她这话中的含义,却又是欣喜。
他倾身上前,压迫的万绣后仰倒在了榻上,自己则是双臂撑在她的脸颊两侧,低头几乎抵上了她的额头。
“绣儿这话可是酸得很……”
他语调极轻,口中吐出的热气轻拂在万绣的唇上,使她十分不自在。
与此同时,心里又有那么些许的恼怒,以前这沈泽简可没这么多花招手段,这几年不见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莫不是……
沈泽简见她一开始眼神躲闪,正想再进一步讨讨便宜呢,却又见她突然瞪大了双眼,目光中透出了审视打量的意味儿来……
“怎,怎么了?”
沈泽简身体一僵,刻意压低的语调也恢复了过来。
万绣伸手拍在他的面具上,“拿下来给我看看。”
这看不到人的表情,很阻碍她的判断。
沈泽简却是更僵硬了,不敢拦着万绣的动作,说话却是带了几分急切,“绣儿,我脸伤的厉害,怕吓着你。”
“真吓着了,你就把我打晕,反正我现在要看。”
说着话,万绣慢慢的将要掀起这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