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以往的客气态度让万绣放心了些,于此同时,沈泽简与林侍卫一同回到了沈宅。
“你怎么来了?”
万绣有些奇怪,平日沈泽简若过来多选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且会尽量避开人群,也是怕给她惹来闲言碎语。
今个儿虽是又带着人皮面具可总也还是大白天,看样子也像是直接过来的。
沈泽简进了屋,从怀中掏出了信和那玉牌,另还有张窄窄的卷起来的纸条,一并都递给了万绣。
万绣一边嘀咕着“怎么又带回来了”
,一边接过东西一一看了起来。
待全数看完,她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
沈泽简明白她的感受,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顺着她的脊背一下下的抚摸……
“我没事儿。”
万绣叹了口气,拉开自己与沈泽简的距离,“去不了鲁国了?”
“嗯。”
沈泽简点头,拉着她一同在屋子中间的桌旁坐下,“方才那纸条是火炎带过来的消息,文家并新的鲁使都在来的路上的,想来责我办事不利的圣旨该会是一块儿到的。”
“这怎么办?你要等到圣旨回鲁国受罚?”
万绣不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心中升起了十分的焦虑。
沈泽简反手握住她的手,沉默片刻才说道:“咱们原定的计划要变,我得单独回一趟鲁国。”
万绣没回话,只是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是被沈泽简用力给拽住了,“听我说绣儿,我手上有不少兵力,文家一动,再对比着大堂哥捎来的那封信看,鲁国的世家大族们为了争权夺利怕是计划着要动手了,我要去助四皇子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才又开口,“我想与你和小石头还有家里其他人安安生生的生活,即便以后不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能保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差最后一步了,绣儿。”
“呜……”
最后这句话让万绣想起了他当初要投兵北地的事儿来,再也压抑不住担忧惶恐的情绪嚎啕大哭,“我害怕……呜……你不去行不行?我……呜……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做,就想要你好好的……呜……”
沈泽简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极为冷静的万绣会有这么一面,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不敢置信的想要抬起她的脸看她是否真的泪流满面。
可万绣却是说什么都不想动,只像只八爪鱼一般牢牢扒在他身上,就连受伤的胳膊在这会儿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似的。
一边哭着还一边喊着话,一句句的“不要走”
,“什么都不要”
,让沈泽简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你乖啊,先别哭,听我说话好不好?相公的耳朵都要被你这大嗓门震疼了!”
埋在肩窝中的脑袋抬不起来,沈泽简无奈下干脆将她的双腿别在自己腰间,双手托在她屁·股下面在屋内来回走着,就像是哄孩子那般哄着她。
万绣听见说震疼了他的耳朵,声音便放小了很多,只是姿势仍旧不变,力气也还是怪大。
沈泽简便继续温软的说着话,“你要相信相公我,这些年我可不是坐在屋里头吃白饭的,原本最担心的毒你都帮我寻到人来解了,再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如今我回去虽是不带你,可无论是护卫队还是军权,我手里都有,并不怕那些个只会动嘴皮子的软蛋。
反是你让我忧心着呢……”
“我有什么好让你忧心的?”
万绣偏头对着他耳朵呢喃,那带着湿意的气息吹拂过来,直惹的沈泽简汗毛都竖起来了。
赶紧拍拍她的臀,说了声不许闹,然后才解释道:
“张家的人虽是逮到了大部分,可偏偏领头的张葛却是跑了。
他若是跑去鲁国了还好,若是藏匿了起来可怎么办?!
总之我若不在,你这宅子里头的护卫要再加人,也绝不许独个出门。”
万绣心中不痛快,故意不去搭理他,得不到回复的沈泽简便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听见没有?”
“打打打!
你就知道打我!”
万绣不知怎么就委屈了,下巴在他肩上戳了两下不解气,头一偏就咬上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