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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远处的哭喊声,由远及近,哭声遍野。
郎啸廷没有哭。
他凝望金銮殿的方向,缓缓跪下。
我从没有在谁身上,看到过这么浓郁的悲恸,他凝望他的君王,弯曲的背脊里藏着笔挺的忠诚。
他们对得起彼此,是天定的君臣。
君王死后,他该为谁效忠。
赵述的声音又攀附到我身后:“林大人,该回宫了,太后有要事找您。”
我看着眼前的密令。
每一个字,联结起来,组成的意思,的确是让郎家军攻打东瀛与高丽,赶赴蓬莱寻找长生不老药。
殿内只有我和太后两人。
她的声音自高台上传下:“太子即将登基,权力交接之时最为危险,变故随时可能发生,哀家不得不立刻把郎啸廷这个最大变数剔出京城。”
我问:“郎家军保家卫国,何错之有?”
太后说:“错在天下已经太平,英雄无用武之地。”
她怕英雄变成枭雄,威胁她身后腐朽的权贵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