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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圣旨带兵出宫。
赵述的马紧随我身后。
街坊巷道里挂满白幡,都在祭奠先帝。
到处都冷冷清清,人们垂头丧气。
因为朝廷下了死命令,国丧为期五十天,期间不准婚娶、买卖、喝酒、杀猪宰羊......
习惯了满眼的白,行至京郊某地时,入目竟然一片葱茏翠绿。
平地上整整齐齐种满菜畦,不像寻常农人的手笔。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赵述有些迟疑地接话:“这里......不就是郎家军以前驻扎的营地吗?”
我恍然大悟,如同被流星击中。
难怪,这里这样眼熟。
路过的百姓笑道:“郎家军好得很嘞,走之前把营地翻了土,种满吃的,让我们老百姓以后想吃就来摘。”
我仔细查看田间作物。
蕤核、毗梨勒、林檎、竹蓐、香蕈、越瓜......
都是我曾种过的品种。
三年前,我傻傻背完了整本本草纲目,去山上辨识品种,移栽到军营边,边种边吃,自给自足。
在宫里日日吃玉食珍馐,我已经快忘了野菜的滋味。
有个小女孩摘了个越瓜,仰头递给我:“姐姐吃不吃?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