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三女去了一趟叫百书斋的文方四宝店。

东家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

叫莫百立！

他倒是并没有因为苏凡穿着朴素而怠慢，很是热情。

苏凡跟对方了解了一下情况，此人是自己经营的文方四宝店，也算是勉强度日。

家中还有一子一女。

儿子今年十七，女儿今年十五。

闲聊中，苏凡问了一下纸和书的价格。

就算是普通的纸，也要一百文一刀，一刀也就十张，贵一些的纸要四五百文一刀。

书就更贵了。

一本手抄本的四书要三两银子。

贵一些有十两都有。

最普通的也要一两银子。

要知道如今百姓一家三口，一个月能够有三两银子的收入，就算是高收入了。

还得负担一家的生活开支。

别说是买书，就是买纸都负担不起。

普通百姓想要靠读书出头，简直是难于登天。

纸和书之所以这么贵，原因就在于纸的制造工艺复杂，成本也高。

世家大族又袭断纸业，普通百姓和商人想要出头，难！

至于书贵的原因，则是因为都是人工抄写，大端如今连印刷技术都没有。

书本当然就贵了。

那些世家大族为了藏书，会请一些字写得好的人抄写书籍留存。

流通到世面上的书，因为人工成本，当然就更贵了。

苏凡将纸和书的行情打探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

他想建一个造纸工坊，最好是能够有现成的工坊可以使用、

若是没有现成的，那就只能是再造一个工坊，不过，时间和成本都会高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苏凡说给他一个月时间的原因。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问了一下书店东家，想看看对方知不知道哪里有造纸工坊。

只是，他这话一问出口，眼前的东家顿时眼露警惕，连连摆手、后面的话都不愿意跟苏凡说了。

苏凡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几人离开了书店，身后的玲珑这时开口道：

“世家大族袭断造纸业，民间的造纸工坊是开不起来的。

特别是京城这种地方。

许多造纸工坊刚建起来，就被那些世家大族以各种理由毁去，又或者是抢走。”

“大部分民间造纸工坊都不敢明着造纸，小规模的造纸倒是有，但也不会让人知道。

刚刚那店家可能以为你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人。

所以……”

说到最后，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苏凡很快就明白了个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