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长拖尾的白色小洋裙,谭玉成贴心地给她整理了下裙摆,站在一边,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说完范惜柔自顾自拿起话筒开始唱歌,含情脉脉地望着台下的谭玉成。
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一张脸娇俏动人。
谭玉成宠溺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这首歌谭玉成很喜欢,一直用作手机铃声,没有换过。
是范惜柔投其所好,还是谭玉成原本就是因为她才喜欢这首歌?
他们无所顾忌地对望,好像完全忘了其他人的存在,我的存在更是一个笑话。
我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为我挡酒的人,早就把目光投向别人了。
一曲唱完,谭玉成带头鼓掌,周围掌声四起,他的朋友也都在称赞。
“唱的真好听,我记得谭哥可是最喜欢这首歌了,惜柔真是有心了。”
订婚晚宴上的风头,可谓是全被她抢光了。
范惜柔傻笑着,跌跌撞撞走下台,“玉成哥哥,我唱得好听吗?”
谭玉成扶着她,拉紧她肩上的外套,“好听。”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但还是清楚地听见了这刺耳的对话。
晚宴结束时我已经喝了不少酒,按理说早就该醉了,但在最想醉的时候,偏偏是清醒的。
我的胃有些承受不住,因为酒精的刺激开始灼痛起来。
4.
我下意识想去依赖谭玉成,转过头却不见他的身影,心里某些地方缺了一块,一阵失落。
背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我以为谭玉成注意到了我的不适,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想靠一下。
“芳泽,你打车回去吧,惜柔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
谭玉成没有看我,搂着范惜柔,范惜柔靠在他胸膛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可是我也喝醉了,他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为什么非得你来送?你那些朋友不能送她吗?”
谭玉成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范惜柔身上,“别人送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特殊情况,你就别闹脾气了行吗?”
“那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吗?”
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谭玉成敷衍地分给我一个眼神,“你这不是很清醒吗?一个人回去有什么问题。”
很显然,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他选择了范惜柔,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松开了手,任由他搂着范惜柔逐渐走远。
一个人回到家,我胃里难受,到厕所吐了好几趟,彻底睡不着了,一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当时谭玉成在他公司附近租了这个房子,让我也搬了进来,现在他心里住进了别的人,我想我该走了。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我们曾经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我们无比亲密,可现在我已经快要不认识谭玉成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呢?
我看着照片怔愣了许久,直到谭玉成回来,看到了地上的行李箱。
“你要出去旅游?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告诉他有什么用,如果他关心,早就应该发现我的不对劲了。
我一把揉碎了手里的相片,拉上行李箱往外走。
谭玉成拉住了我,“旅游的事情先放一放,过几天有个慈善晚宴,我们公司高层都会参加,你陪我去吧。”
我已经要走了,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看着他的眼睛,我发现我没办法拒绝。
5.
慈善晚宴那天我穿了一件艳丽的红裙子,妆容也换了,风格大变。
谭玉成有些移不开眼,“宝贝,你今天好像跟平时不一样了。”
以前为了贴合他的喜好,我穿的衣服总是浅色系的,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一直都是亮色,只是他一直不知道。
他很少这么夸我,我心里还是挺惊喜的。
“是吗?那你帮我看看挑什么首饰比较好?”
我转了个圈,把首饰放到耳朵上给他看。
谭玉成没仔细看,随意指了其中一套,“就这个吧,你快戴上,我们先去接惜柔,然后再一起去晚宴。”
听到范惜柔的名字,我瞬间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从上到下凉得彻底,刚刚的高兴也被浇灭了。
“她也要去?”
谭玉成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情绪,“对,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快点收拾,别让她等久了。”
果然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不能勉强。
接到范惜柔的时候,她又穿了件大裙摆的礼服,谭玉成照旧为她整理裙摆。
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挑衅看着坐在里面的我,“不好意思啊芳泽姐,我晕车,想做副驾驶,只能委屈你坐后座了。”
谭玉成没说话,看来也是赞成的。
我推开范惜柔走下去,路过她的大裙摆时狠狠踩了一脚。
到达晚宴会场时,范惜柔走在前面,谭玉成在后面一点给她扯着裙摆。
我仿佛是一个人来的。
这场慈善晚宴的举办方是法国人,上台发言的人说的大多都是法语。
范惜柔起哄,“芳泽姐,到时候你代表我们上台吧,你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可不能浪费了呀。”
“惜柔说得对,你上去试试呗,反正以你的家世,就算不会说法语,也没有人敢笑话你的,大不了你就说中文。”
谭玉成跟着附和。
他们两个这是想合伙看我的笑话,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啊。
我可不会让他们得逞。
6.
“行,那我只好献丑了。”
轮到我上台了,我毫无惧色走上台拿起话筒。
范惜柔捂着嘴偷笑,谭玉成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镇定开口,凭借一口流利的法语震惊四座,惊艳众人。
主办方还以为我在法国生活过,夸我的法语发音完全没有口音。
在谭玉成震惊的目光下,我走下台,淡淡说:“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