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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父亲唱着这首词的时候,他总是泪满衣襟,我一直没有问他,他为什么不回到江南去,回到那个碧水荡漾的水上之城。我只知道父亲总会唱到太阳完全隐没在黄沙堆砌的地平线下,他才会小心地收好古琴,可是依然不擦去上面柔软的灰尘。然后他会在月光下舞剑,寂寞,可是桀骜,那些剑式他从来没有教过我,我看到月光下的父亲飞扬的黑色长袍和黑色凌乱的头发,如同一只展翅的鹰,月光沿着他胜上深深的轮廓流淌,弥漫在他的胸膛,腰肢,握剑的手指,最终融化在他黑如金墨的瞳仁中。
父亲告诉我,这个大漠看似平和,其实隐藏了太多的风浪。有太多杀手和刀客藏身于这个沙漠之中。我见过父亲说的那些沉默无语的刀客,他们总是蒙着黑色的头巾,孤独地穿行在这个滚烫的沙漠之上烈日之下,像是孤独但桀骜的狼。他们的刀总是缠在黑色的布匹之中,背在他们身后。我曾经看见过一个刀害的刀法,快如闪电,而且一招毙命。那个刀客在对手倒下之后抬头仰望着天空,然后看到飞鸟疾疾掠过天空,杀,杀,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刀客,我想到我的父亲,花丞。
我问过父亲为什么他们的刀法全部没有来历,父亲对我说,因为他们的刀法和你的剑法一样,没有名字没有来历没有招数,只有目的,就是杀人。所以他们是这个沙漠中最危险的动物。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叫我去杀一队经过这片沙漠的刀客,七个人,全部是绝顶的高手。父亲把他的葬月剑给我,然后带我去了黄石镇,这个沙漠边陲惟一的小镇。
当我走在飞沙走石的街道上的时候,我感到一丝恐惧。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我从小就和父亲一起长大。没和第二个人有过语言上的接触。父亲将路边的小贩,老妪,乞丐,垂髫童子一一指给我看,告诉我他们中谁是杀手,谁是剑客,谁是平民。其中,父亲指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对我说,他是南海冰泉岛的小主人,中原杀手的前五十位。
当那条街走到尽头的时候,我看到飞扬肆虐的黄沙纷纷扬扬地沉淀下来,黄沙落尽的尽头,是一家喧嚣的酒楼,我看到里面的七个刀客,其中最中间的一个,最为可怕。
父亲对我说,莲花,上去,然后杀死他们。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对我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满脸平静,没有波澜。
后来那七个人全部死在我的手上,都是被我一剑划开了血管,鲜血喷洒出来。最后死的那个刀客是个面容瘦削的人,他一直望着我,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