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
“你闻见了吗?这空气里可不就透着淡淡的咸腥味?等到了晚上夜宴,谁闻见这味道还能吃得下饭?”
。。。。。。
顺妃好不尴尬,脸颊瞬间透出绯色。
她别过脸去,强自镇定道:
“重华宫许久不设宴,闲置久了有些味道也在所难免。”
她起身,“我去瞧瞧有什么能帮手的,你先坐。”
“哎!你腿脚不好,还乱跑什么?”
奈何宜妃话还没落音,顺妃就已经走远了。
她二人不愿巴结贞妃,但有的是旁人愿意凑上去。
那些个自发来帮忙的贵人、常在,尾巴似的跟在贞妃身后,恭维的车轱辘话说了一早上也不嫌累。
贞妃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不过淡淡应上两句。
后来还是荣嫔和嘉嫔来了,贞妃才暂时闲下来,与她们多说了两句话。
嘉嫔环顾重华宫四下布置,不禁赞叹道:
“贞妃娘娘这寿宴办得极好。等晚上太后和皇上瞧见了,肯定欢喜。”
贞妃瞥她一眼,随手拨弄着耳上东珠坠子,不屑道:
“怎么?你不提皇后,是觉得她会有意见?”
嘉嫔略有尴尬,忙说:
“没有没有。娘娘差事办得这么好,给皇后省心省力,她谢娘娘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意见?”
贞妃笑意自得,“哼。那是自然。本宫要么不做,要做,自然是要处处顶尖的。”
荣嫔也从旁拍了几句马屁,而后道:
“臣妾还有一事要与娘娘说。臣妾宫中的瑾常在,身子有些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赴宴了。”
“她又不适什么?”嘉嫔刻薄道:“小产没了个豆丁大点儿的孩子,又不是炸了个肺丢了个肾断了条胳膊折了条腿,难不成她还打算矫情上一年半载去?”
荣嫔解释说:“不是因着小产,是她身子骨弱,得了风疹。”
“哦?”嘉嫔抚鬓冷笑道:“这又是个什么新鲜招数?”
荣嫔道:“我昨日见了她,瞧着还挺严重的,脸上连一块好皮都不落下。”
“是吗?”嘉嫔盯着荣嫔的脸,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方才发出一阵尖酸的笑意,
“难不成比你还严重?”
荣嫔脸色沉下,笼着阴翳,再不言语了。
贞妃倒是不以为意,随口说:
“她不来就算了。免得那张脸落在御前,叫人倒了胃口。”
可嘉嫔却劝道:“贞妃娘娘,咱还就得叫她来!那贱婢什么都不会,出身卑贱,肯定也没有给太后准备贺礼或是才艺。”
她凑近贞妃些,话说得隐秘,
“皇上近来对她颇为看重,臣妾倒是从她身上愈发瞧见了顺妃从前的影子。都是爬床的贱人,若不盯紧着点,日后难免又成了个祸害。”
贞妃原本脸色平平,可一听见‘顺妃’二字,她立刻就露出了嫌恶之色。
嘉嫔察言观色,继续道:
“娘娘您想,这宫宴王公贵胄们都在,可不正好是打压她的机会?
她脸烂了,叫她往御前这么一站,再逼着她表演个什么节目,让她吃瘪了去。
如此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贻笑大方,皇上哪里还会再喜欢她?”
贞妃默然思忖少顷,忽而冲嘉嫔扬起明媚的笑意,挑眉道:
“你既这么想叫她来,那就依着你的法子去办。”
嘉嫔笑得狡黠,立马挺直了腰杆吩咐婢女说:
“梨儿。你去趟瑶华宫,把那个贱婢给本宫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