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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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左拐,走上林荫道,朝西斯公园<small>[2]</small>走去。道上一片绿色。耶路撒冷曾经是金色的,曾经是一座沙与石的城市。他们走过好几个街区,经过了熙熙攘攘的店铺,里面堆着高高的甜食、水果或亮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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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床单就不见了,”导游对德洛莉丝说道,“耶路撒冷综合征。”
“从来没听说过。”德洛莉丝答道。接着又对莫里森说:“你听说过吗?”
“我刚走神走得有点儿远。”莫里森说道,“那是什么?那扇门上贴的印花图案?”
“那是为了欢迎某个从麦加朝圣归来的人。”
“这就对了,”德洛莉丝说,“对我们来说,朝圣该来耶路撒冷。但别人可能去其他地方,甚至在圣地也依旧有人外出朝圣。”
“没有人来伦敦,”莫里森说,“没有人来伦敦朝圣的。”
德洛莉丝没理他。“所以说,他们就离开了?”她继续跟导游聊着,“太太购物回来,或是从博物馆回来,发现床单没了。”
“没错。”导游说道,“她去前台,对服务员说不知丈夫去了哪儿。”
德洛莉丝将手搭在莫里森的手臂上,就好像要确认他在场一样。“那么他去哪儿了?”
“他得了耶路撒冷综合征。他在街角,除了一件宽外袍什么也没穿。事实上那件宽外袍也只是床单。他在布道——通常内容是要做个好人、遵从上帝的教导、要彼此相爱。”
“‘到耶路撒冷来,然后发了疯’,”莫里森说道,“一则不太好的广告标语。”
导游严肃地注视着他。“这是一种,”莫里森觉得她用一种实际上挺骄傲的口气说道,“只有在本地才会得的特殊精神疾病。同时它也是唯一一种可以轻松治愈的精神疾病。你知道要怎么治愈吗?”
“扒了他们的床单?”
导游犹豫了一下,接着微笑起来。“差不多。你带那人离开耶路撒冷,他们很快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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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路尽头有个男人打着招呼。他们已经这样相互点头致意有十一年了,但莫里森依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晒黑了点。是去度假了吗?”
“去耶路撒冷了。”莫里森说道。
“哦,那地方不太吸引我。感觉是个看一眼就会被绑架,要不就是被炸弹袭击的地方。”
“我们没遇到那样的事。”莫里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