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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愤愤不平,认为太保守,太传统,是男权主义,让女性放弃反抗。那么我想,如果没有爱情亲情,你对面连人都没有,你去反抗谁呢?可能有逢场作戏的男人,于是你也逢场作戏?这叫做反抗吗?更残酷更现实的是,虽然生活中处于这种状态的女性不少,但在时间的流逝中,她们会有前景吗?
毕竟,对绝大多数女性来说,爱仍然是生命的核心价值,也是两性两处的核心价值。就像你曾跟我说过的那样,一个女性的独立性再怎么强,深心还是渴望那一份爱的。我想,这不是男权主义对她们的潜在期待,而是她们正常的生命本能。也许,个别具有超级先锋性的女权主义者是例外,爱对她们来说是一具枷锁,一个累赘。因为没有最起码的共同的基点。这部讨论爱情现代命运的小说对她们来说是完全无效的,就像跟无神论者讨论上帝完全无效。
<b>五,你说,小说怎么就不能写写生活的亮色,写写那些事业爱情都很成功的知识女性呢?这不是片面性吗?</b>
先说片面性吧。任何作品都只能表现生活的局部,因而都是片面的。至于事业爱情都很成功的女性,她们在我的视野之外,太幸运了。可这种幸运不符合我表现时代性挑战和历史性趋向的主旨。对女人来说,欲望的时代是一个悲剧性的时代,她们在人道的旗帜下默默承受着不人道的命运。这是我描述的现实,更是我对滥用自由的男权的批判。
还有亮色问题,小说的精神趋向决定了小说的情绪基调。既然你没有向《阿Q正传》、向《围城》要求亮色,能够宽容作者的片面,没有批评它们的作者歪曲中国受苦受难的劳动者和一代知识分子的历史形象,宽容了作者的片面性,那么,也请给我这种宽容,好吗?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心悲凉,悲悯,请你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