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凯驱车来到县政府,与纪委二室完成了刘伟案件的交接手续。
他快步走向停车场,发动车子朝天香村驶去。
十一点左右,他来到了天香村。
刚到村委会门口,就遇到了王小香。
王小香见他回来,眼睛里闪着光:“你上午去哪了?我去你住处找了两趟都没见到人。
“
罗泽凯擦了把额头的汗:“我回县里办点事。”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王小香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
“罗泽凯笑了笑,“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村口接徐美丽的侄女,她来帮我照看孩子。
“王小香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小家伙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好事啊。
“罗泽凯露出真诚的笑容,朝村委会扬了扬下巴,“我先进去,你忙你的。
“
推开吱呀作响的办公室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嘈杂人声。
罗泽凯在烟雾缭绕的屋里扫视一圈,发现张胜利正弓着背接电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罗组长!
“张胜利一撂电话就蹿起来,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可回来了!
出大事了!
“
罗泽凯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扶住掉漆的办公桌才站稳:“老张,别急,慢慢说。
“
张胜利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最近几天有些村民喝了不干净的水上吐下泻的,有的还发烧,现在严重缺这方面的药啊。”
罗泽凯听闻,也是一脸愁容。
这样的情况不只天香村如此,其他乡村也如此。
治疗腹泻的消炎药现在特别紧张,县里的储备都见底了。
“张村长,你先别急,县里正在找市里调配,估计很快就有药了。”
张胜利急得直搓手:“等不了啊!
老刘家的小孙子都烧到39度了!
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
罗泽凯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咱们这附近的山上有酸藤子吗?“
“啥是酸藤子?“张胜利一脸茫然。
罗泽凯掏出手机,快速搜索出图片给张胜利看:“就是这个。
“
“这不就是‘挖不尽’吗?”
张胜利凑近看,“有,满山都是。”
罗泽凯吩咐道:“挖一些煮水喝,可以治疗腹泻。
虽然比不上西药见效快,但能缓解症状。
“
张胜利顿时来了精神:“那可太好了!
我这就组织人去挖!
“
就在这时,罗泽凯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李东方。
“罗哥,我出来了。
“电话那头李东方的声音透着兴奋。
罗泽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出来就好。
以后收敛点脾气,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
李东方嘿嘿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
“你带着兄弟们继续当志愿者,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罗泽凯挂断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他和张胜利又聊了一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张胜利让罗泽凯去他家吃,罗泽凯拒绝,打算回去自己煮点面条。
罗泽凯开车回到了住处,一摸兜,门钥匙不知道丢哪了。
他皱了皱眉头,又在车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的踪影。
想起今天一路的奔波,许是不小心在某个地方弄丢了。
他站在门口,思索片刻后,决定先去王小香家取钥匙。
他知道王小香手里还有一把。
……
此时,王小香家十分热闹。
徐美丽磕着瓜子,两条腿架在板凳上晃悠;
她侄女徐诗瑶挨着王小香哄孩子;
隔壁李家媳妇二丫坐在桌边下,心不在焉地挑着豆子。
“二丫,“徐美丽突然把腿一放,身子往前倾,一脸八卦相,“你都结婚三年多了吧?肚子咋还没动静?“
她边说边往二丫肚子上瞄。
二丫低着头嘟囔:“我男人一年到头在外头打工,我上哪儿怀去?“
徐美丽坏笑着凑得更近:“我怎么听说,你结婚那天晚上,你男人连洞房都没入就跑出去打工了?“
她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你俩该不会到现在都没圆过房吧?“
二丫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抓起一把豆子就朝徐美丽扔去:“你要死啊!
这种话也敢往外说!
“
徐美丽灵活地一躲,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瞧把你羞的!
都是过来人,有啥不能说的?“
正在哄孩子的徐诗瑶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姑,啥叫圆过房啊?“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
徐美丽笑得直拍桌子:“哎呦我的傻侄女!
这都不懂?“
她抹着笑出的眼泪,“等你找了婆家,姑好好教教你!
“
王小香也忍不住笑出声,怀里的孩子被笑声惊得一哆嗦。
她赶紧轻轻拍着安抚:“诗瑶还小呢,你们别教坏人家。
“
徐美丽好不容易止住笑,伸手捏了捏徐诗瑶粉嫩的脸蛋:“傻丫头,等你嫁人了自然就懂了。
不过...“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可别被你男人折腾得下不来床!
“
“美丽姐!
“王小香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越说越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