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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巴肯定被风吹干了吧,阮芋于是光脚踩进玄关,走到他面前,又问:
“你要不要喝茶呀?”
“不用。我走了。”
眼前照亮他的,是他见过最柔和的灯光,萧樾却莫名产生眯眼的冲动,好像眼底深处有什么地方被温柔地刺痛到了。
女孩蓬松柔软的头发近在咫尺。
他还记手放上去抚摸它们的触感。
萧樾觉得自己要在这片光亮中被撕裂了,像有一柄利刃正在切割他的灵魂,痛苦至极,一半极度渴望着想要触碰她的头发,一半又谨记着自己的肮脏,困在命运暗无天光的泥沼里,时时刻刻提醒他只要靠近就会给她带来厄运和不幸。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无所畏惧的自负少年了。
阮芋咬着唇盯着他看了很久,越看越气,心说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呢?我可是桃县第三届少儿斗茶大赛的冠军,亲手给你泡茶你还敢矫情拒绝?
“那你走吧。”
阮芋愤愤道,“你会后悔的。”
萧樾:“嗯,再见。”
房门在他面前应声关上,温柔的光线在刹那间消失了。
萧樾一瞬像是脱力了,整个人都有些一蹶不振、无所适从。
感应灯很快熄灭,他在黑暗中静静伫立许久,转身离开的时候,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发出僵硬的咔吱声。
阮芋说的没错。
他会后悔的,他走到楼下就后悔了,抬眸看见阴云笼罩圆月,树影在风中凄凉地婆娑摇曳,依旧没有一寸月光能落下来,他可耻地后悔着今晚没有多喝几杯酒,让醉意把最后的神志全部冲刷掉。
那样的话,即使他现在离开了,指间多少会留有她发间清甜的茉莉香味。
阮芋关门之后,呆呆坐在沙发上良久,有点不记得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许帆的电话,打来问她到家没有。
阮芋机械地回:“刚刚到了。”
许帆犹豫了会儿,轻声问:“萧樾呢?”
阮芋:“走了。”
“噢。”对面似乎舒了一口气,“早点睡觉呀,晚安啦。”
“晚安。”
电话挂断,阮芋继续坐着发呆。
酒精在身体里四处作乱,让她的脖子有点痒。
阮芋抬手搔了掻后颈,摸到一片材质微硬的布料。
顺势低头看了眼。
黑色的防风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