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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而造成的痛苦之中。
不过,假设自己在昏睡中死去了的话,那么房子、桃子、民子,还有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就都不存在了。义三年轻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因总有一天要来临的死而生的恐惧。这个总有一天也并不一定就是遥远的将来。假如自己一直昏睡下去,那么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假如那时自己死去了,那么在自己短暂的生涯中最贴近自己的亲人,爱着自己的人就等于是民子。假如说明天自己就可能死去,那么今天或许就该回报民子的爱。
义三想睡了,可他仍然睡不着。他眼前浮现出房子幼小的弟弟死去时的那颗掉落的牙,浮现出房子用被子为死去的孩子盖脚的情景,浮现出房子那灼人的目光……
“正是因为房子,才使自己对民子那样冷淡。”
明天出门去看房子!把一切都交给房子!义三排除了其他一切思绪,将整个心思都集中到了房子一个人身上。此时,他终于可以蒙头大睡了。
温暖的阳光正在等待着从清晨的熟睡中醒来的义三。
义三很晚才吃早饭。饭后,他换上许久未穿的西装,离开住所向街镇的方向走去。
最近几年,东京的正月都是如春的日子。温暖的阳光照射在静寂的河岸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摇动着手里的铃铛,在河岸上霜化后的泥泞中艰难地走着。义三轻轻地抱起小姑娘,把她放在坚硬的地面上。
“你的衣服直漂亮啊。”义三高兴地对小姑娘说。
走到舅舅那所医院的工地时,他不由地感叹了一声:“嗬!”
医院的用地已经用铁丝网和白墙板围了起来。入口处的那三级石阶也已被人移走。那里,修了一条水泥的通路。这条缓缓的坡路一直延伸到正门处。
站到正门前,义三“啊”地一声,呆住了。
房子家的小屋已经不见踪影了。与房子家相邻的那两座简易房子也不知了去向。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被风吹得干干净净,销声匿迹了。这里成了整个院子角落上的一块空地。
地也平整完了。叶落之后的银杏树只剩下拐杖似的枝干。
那天与房子分别时所看到的那胭脂红色的残菊也不见了。
义三觉得双腿发软无力。
“去‘绿色大吉’。在那儿一定能见到她。”
义三向商店街急步走去。
每家店铺前都摆放着迎春的松枝,保持着新年特有的静寂。道路似乎也变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