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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顾明昼眸光陡然沉郁,忽地抬手一把掐住了沈洱的脸,将他没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男人俯身定定地盯着沈洱的眼睛,声音冷然:“我本就是来封印你的,是你本末倒置了。”
宽大的山洞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顾明昼掌心被一片温热湿润,滚烫的泪水噼里啪啦地从指缝漏出。
他松开手,额头突突乱跳。
“好了,别哭了。”
没人回应。
“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可以了?”
还是没人搭理他。
“夙冥,能不能有点出息?”
顾明昼分外不解地掐住沈洱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却猛然看到一颗又一颗剔透的泪珠,沿着沁红的眼尾缓缓坠落,浓密的睫羽沾着泪水,像把轻柔的小扇子,颤抖着掀起一阵吹拂在顾明昼心尖的微风。
沈洱仍倔强而固执地死死盯着他,不服气,又不讲理,简直和一只被欺负狠了学狼呲牙的兔子没什么两样。
分明之前那么胆小怕事,真到了关键时候,原来也还是会生气的。
顾明昼长长地叹息了声,倏然俯下身去,将沈洱从地上抱起来。
不管沈洱的挣扎以及兔子拳的捶打,顾明昼把人轻轻搁在床榻上,摁倒,捋平,掀衣服,露出那截被打伤的小腹。
“不吃就不吃,先上药总行了?”
顾明昼倒出些药膏来,用指尖均匀地涂抹在沈洱的伤痕上。
大邪身体自愈能力比人类要强百倍,但再怎样自愈速度快,疼还是会疼的。
沈洱吸了吸鼻子,闷闷地道:“假好心。”
嘴上虽然骂着,沈洱的小腹却真的因为顾明昼的药膏变得清凉舒服,疼痛减轻了不少,沈洱心底的烦躁也被他轻柔的动作缓慢熨烫平整。
他还是第一次用药膏,原来人类的药膏是这样舒服的东西。
脆弱的人类偶尔也能研究出些好东西。
沈洱偏头看去,顾明昼低垂着眼睫,神色认真地替自己上着药,动作轻柔而谨慎,指腹有一层练剑练出的粗砺薄茧,沾着药膏摩擦的触感,令他心尖不知怎的悄悄痒了几分。
察觉到沈洱直勾勾的目光,顾明昼抬眼看去,沈洱却已经挪开了眼,险些被他发现,兔子心虚得心脏怦怦快跳起来。
顾明昼现在是不是已经信任他了?
让仇人像奴才一样伺候自己,这种感觉,好像还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