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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洱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面色平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指尖却微微颤抖着,将那滴温热的眼泪和肮脏的雪水一并抹去。
——他哭了。
沈洱从没见过顾明昼掉眼泪。
他是连死都能笑着说出口的人。
怎么能这么对待他,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扔在雪地里不管不顾?
沈洱看着顾明昼踏着雪地远去的孤单背影,脚印很快掩埋进风雪消失不见。
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
一切只是因为他身负天命,又为天道所妒,哪怕一点点的关爱都不能得到。
可顾明昼真的想要这样的天命么?
从没有人问过他,也没有人在乎。
所有人都觉得他天资极高,与众不同,哪怕受一点小小的委屈也是他应受的。
他已经得到了一切别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代价只是失去被爱的资格,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沈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明昼幼时受到的待遇竟然是这样的,在大邪里强者为尊,像顾明昼如此强大的人,绝对不会沦落到任由别人欺辱冷落的地步。
他明明很乖很听话,又聪明,又懂事。
沈洱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心口好难受、好憋闷,好想冲上去把顾明昼抱起来,揉一揉他的脑袋,告诉他世界上有人关心他的,有人在乎他的……
他快步跑过去,想要追上小顾明昼,眼前那小小的身影却忽然模糊起来,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缓缓拔高,也稍微变得强壮了些。
沈洱追上他时,见到了十八岁时的顾明昼。
仍然是大雪的天气,顾明昼的前半生好像永远都伴随着严寒的冷冬,飘零的雪花,和孤寂的背影。
他脸上带着些少年人的青涩,已经渐渐和现在的顾明昼没有多少差别了,神色永远是淡漠而孤冷,像是套上了一层保护自己的伪装。
只是沈洱知道,他仍然还是那个在雪地里会跟兔子说话的小孩。
沈洱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脸。
不知为何,沈洱竟莫名觉得顾明昼这个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好看。
他只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墨发用一根银白短簪轻轻束起,顾明昼这个时候修为应当很高了,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冻得脸颊红红的。
沈洱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顾明昼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小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