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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的直响,米妮说他在门口乱抓乱推了大约一分钟,像风倒灌进烟囱那样自顾自直哼哼,一直到她打开大门让他出去。那是他最后一次按这门铃,直到今天晚上……让我看看。”霍拉斯把纸条递给她。“那是家黑鬼的妓院,”她说,“这肮——米妮,去跟他说他朋友不在这儿。告诉他我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米妮走了出去。莉芭小姐说:
“各种各样的男人都上我家来过,可我总得对某些人划条界线啊。我还有律师哪。孟菲斯最了不起的大律师就在我餐厅里做过东,款待过我的姑娘们。是个百万富翁,体重二百八十磅,专门为自己定做了一张床,送到这儿来。现在就在楼上呢。不过他们全都照我做买卖的办法行事,不是搞他们那一套。没有充分的理由,我才不会让律师来打扰我的姑娘们哪。”
“可你认为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即使有人为了他没干过的事情正在受审判,也许会被判死刑?你现在也许已经犯了窝藏亡命之徒使他免受法律惩处的罪过。”
“那就让他们来抓他好了。我跟这事毫无关系。这楼里有的是警察,我才不怕他们呢。”她举起大口杯喝了几口,用手背擦了下嘴。“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绝对不管。金鱼眼在外面干些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他要是在我家里动手杀人,那时候我才会插手管起来。”
“你有孩子吗?”她望着他。“我可不想来打听你的私事。”他说,“我只是想到了那个女人。她又得流落街头,只有上帝知道她的娃娃会出什么事。”
“我有孩子,”莉芭小姐说,“我抚养着四个孩子,放在阿肯色州一个人的家里。不过不是我的孩子。”她举起大口杯,往杯里看了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她把酒杯又放下了。“孩子最好根本不要生下来,”她说,“哪个孩子都不该生出来。”她站起身,费劲地挪动身子向他走过来,喘着粗气站在他跟前。她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使他仰起脸来。“你没在骗我吧?”她说,目光尖利、专注、悲哀。“没有,你不是在骗人。”她松开手,“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想想办法。”她走出屋子。他听见她在楼道里跟米妮说话,后来他听见她在费劲地上楼。
她离开后,他安静地坐着。房间里有一张木床、一架描花的屏风、三把垫料加得太厚的椅子和一个壁式保险箱。梳妆台上凌乱地放着系着粉红色缎子蝴蝶结的梳妆用具。壁炉台上有只玻璃钟罩,里面是一支蜡制的百合花;钟罩上方挂着一幅用黑布围起来的照片,是个长着十分浓密八字须的显得很温顺的男人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