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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像是被刺痛了,甚至有些迷惑不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容消失了,他眯起眼睛,绷紧了下巴,拍了拍胸甲,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爪子划过石头。“这是托勒密送给我的。看样子我要和我未婚妻的哥哥投身于同一项事业了。”我的未婚妻。这么说仿佛是想让我妒火中烧,或是另有他意。
梅温警惕地看着那胸甲:“你这是什么意思?”
“托勒密麾下是首都的大小官员,再加上我和我的军团,我们也许能做些有用的事,即便不上战场,在城里也一样。”
一股寒意恐惧再次席卷心头,昨晚越狱成功所带来的希望和喜悦转瞬即逝。“那到底是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是个好猎手,而他是个好杀手。”卡尔向后退去,离开了我们。
我能感觉到他沉下去了,不是到大厅的下层去,而是到一条黑暗而扭曲的路上去了。这个教我跳舞的男孩,我为他感到害怕。不,不是为他害怕,是害怕他。这比我其他所有的恐慌和噩梦都要糟。
“我们两人协力,必将根除红血卫队。我们会终结这场叛乱,彻彻底底,一劳永逸。”
今天的日程表几乎作废了,所有人都忙着离开这里,没人还有工夫上课或是训练。好吧,也许“逃离”这个词更合适些,因为以我在映辉厅入口的有利视角来看,确实如此。我曾经以为银血族是不可触碰的神,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感到恐惧。现在我发现事实正相反,他们在世界顶端待得太久了,被保护着,被隔绝着,以至于都忘了自己可能坠落。他们的力量转而成为他们的弱点。
曾几何时,我惧怕这些围墙,它们的高贵美丽让我恐慌。但如今我看见它们正在开裂,就像那天市集发生的爆炸,让我意识到银血族并非坚不可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又是几颗子弹击碎了刚钻琉玻,揭露了它们掩盖着的恐惧和多疑。银血族逃离红血族,简直就像狮子逃离老鼠。国王和王后同床异梦,王室贵族则另有同盟,至于卡尔——完美的王子,勇敢的战士,已是伤人的、可怕的敌人。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任何人。
卡尔和梅温在向每个人告别致意,在有规律的混乱中履行着他们的义务。飞艇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发动机隆隆作响,那声音在屋里都听得到。我想近距离地去看看那些了不起的机器,可是那就意味着得勇敢面对人群,我可受不了他们拿伤心绝望的目光瞪着我。昨晚一共死了十二个人,但我拒绝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不能被沉重的内疚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