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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说完就平静地死去了。
这幢房屋也很适合于闹鬼。这是一栋深色的方形建筑,面积之大,连十八世纪的一个子孙满堂的大家庭住进来都显得空荡荡的。房屋侧面贴着粗糙的鳞状棕色杉木板,已是饱经风霜的模样。门框、窗框等处的装饰面是深绿色。独立战争时期这里曾当过客栈,里面隔成了许多小房间,由狭窄的走道相连。天花板上横竖交叉着布满蛀虫眼孔的梁木。莉丝的父亲说,墙上和房柱上的几排指头粗的小洞是义军在房间里抗击英军时用滑膛枪射出的弹孔。
过去五十年来,她的父母已经在装修上耗费了大量金钱,但不知为什么这幢房屋的设施始终没有完善地配置起来。供电线路只能负担低瓦灯泡,今夜从平台上望去,那些亮着灯的波纹形窄窗像是黄疸病人的眼睛。莉丝心里还想着母亲,她说:“比如,在她去世前不久,她说,‘我刚和你爸爸说过话,他说他很快就要回家来了。’这件事很古怪,那时候老头子已经死了两年。当然这只是她的想像,但是对她来说,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那么父亲?莉丝有些说不清了。老劳伯歇也许没有灵魂。他死在西思洛机场一间男厕所里,手纸供应器出了故障,他气得用力一拽,就这么断了气。
“迷信。”欧文说。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回家找她来了。因为过了两天妈就死了。”
“还是迷信。”
“我说的是人们别后重逢的一种感觉,如果他们都认识某个已经去世的人。”
欧文已经厌倦关于死者灵魂的话题,他呷了一口酒,对妻子说,星期三打算出差一趟,不知走之前她能不能帮他把西装拿去洗好。“我要在外面待到星期天,所以如果——”
“等等,那是什么声音?”莉丝骤然转过头来望着一丛丁香树,那茂密的树丛挡住了视线,使他们看不见房屋的后门。
“没有,我好像……”他中断了话音,竖起一个手指,又点了点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姿态表明他忽然紧张起来。
“听,”她说,“又响了一声。”
像是从车道向房屋走来的脚步声。
“又是那条狗吗?”莉丝望着欧文。
“布歇家的狗?已经关起来了。我跑步时看见的。也许是一只鹿。”
莉丝叹了口气。整个夏天,这一带的兽类啃吃掉的花卉价值二百美元,就在上个星期,野兽啃死了一棵漂亮的日本枫树苗。她站起来,说:“我去吓唬吓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