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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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片废墟中捡到了个人。
或者说，“非人”。
他躺在坍塌的建筑里，倚靠昔日高楼大厦的断裂骨架和剥落皮肤，紧闭双眼，浅色眼睫沾着空中飘荡的灰尘。但还有呼吸。
当我走近时，他睁开了眼，金色玻璃珠似的眼睛在夕阳下折射流淌暖色光辉，映着我缓缓走进的身影。
“…人类……？”
他发出短促音节，很快便没了再说话的力气。半长只及肩的金色发丝凌乱地搅在一块儿，有些落到了眼睛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辨不清我——但即便看清了我的脸，他也认不出我。
手里的对讲机在发出滋滋声响，长官的声音有些失真地传过来，并且询问我：“你的片区有什么发现吗？A36。”
我走到了倚靠在废墟坍塌建筑上的“人”面前。
在那双眼睛半失焦的注视下，弯腰，伸手替那漂亮的眼睛拂开遮挡妨碍视线的柔软发丝。
同时，举起对讲机，按下回复键。
“——没有，长官。”
我说，手指忍不住拨开一条河流般拨开那些柔顺的金色发丝，并探寻藏在河流下的柔软洁白河床。
“看来我们的救世主把敌人消灭得很彻底。over。”
当长官不抱期待、预料之中的回复响起时，我的手指行已经至那柔软干燥的嘴唇。
“那么，今天在你片区内的搜查到此为止。请立刻返回救援队，不要引起他人怀疑。”
轻轻用力，没有遇到过多阻碍，我的手指探入湿润柔软之地，触碰到软嫩温热的舌。
“……是，长官。”
对话结束，我丢下了对讲机。
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捧起那张曾离我、或者离除了救世主们以外的所有人都格外遥远的脸，终于得以细细品尝欣赏这张曾傲慢又充满偏见的脸。
“……你变得真弱小。”
我说，深入湿润柔软之所的手指拨弄搅动，有时太用力，手指便在自喉咙传达的吞咽下被挤压包裹。
“这是人类的生理反应——在被异物侵入舌根时感到难受和呕吐欲。”
我停了动作，俯视那张仰起的与人类本就别无一二的脸。那双玻璃珠般纯粹且美丽的眼睛注视着我、倒映着我，只轻轻颤动了一下眼睫。
蝴蝶的翅翼般脆弱。
“你变成了人类。真正的人类。”
“脆弱、无能，并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