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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的人都心惊肉跳,陶洁看着他们存折上那点钱在房市里的贬值速度不亚于跳水,心疼到几近抽筋,又觉得惘然,究竟是什么在主导这样的疯狂?开发商?炒房团?还是每年蜂拥入京的毕业生?
对于小老百姓而言,分析这些因素无异于纸上谈兵,意义不大,只要他/她还坚持要扎根在北京,那么怎样才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才是最具意义的事情,无数蝼蚁们正为此殚精竭虑地付出努力。
又一个太阳升起的日子,陶洁从租房里出来,先在新村门口那一排煎饼果子的摊位前停下,顺手点了两样,小贩麻利地打完包递给她,与此同时,她也把钱递过去。吃过好多次了,彼此都有数。
今天早上又起晚了,没来得及做早饭,李耀明上班比她早半小时,起床时见她没醒,也没叫醒她,悄没声地走了。
陶洁是被手机上自己设定的最后一道夺命闹钟催醒的,头昏脑胀爬起来,叹一口气,又只能去吃油腻腻的煎饼果子了。她其实喜欢喝粥,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每天早上都会事先炖好,等她起来,一碗稠软的米粥早已提前放置在餐桌上,就着面包或者油条吃,简直是无上的美味。
陶洁狠狠咬下一口有点发硬的面食,把美好的记忆从脑海里驱赶掉,顶着白茫茫热辣辣的阳光向着公交车站疾步奔去。
地铁车厢里又是人满为患。
陶洁感觉自己象书中的纸片一样被掩合得严丝密缝,脑袋向左向右都转动不得,不是旁人厚实的肩背就是呼出热气的口腔。
她只能向上看。
上面的景致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数只蜡黄的手吊在横杆和拉手上,象极了家乡的大婶伯母们春天里醃晒的雪里蕻,呼啦啦挂了一晾杆,凄苦地在风里摇摆。看久了,心头陡然爬过一道森然的凉意,仿佛身临一部恐怖片,她慌忙闭上眼睛。
车速骤减,很快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进站了。
短暂的松动后,密度变得更大,仿佛被夯实的泥土。
陶洁艰难地抬手想看看腕表上的时间,才挣扎到一半,就有狐疑和嫌恶的目光象防贼似的朝她射来,她僵了一下,放弃了,看也是白看,徒增焦虑而已。
终于,广播里传来提示信息,国贸到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陶洁在车门临关闭前两秒突破重围,如一条灵巧的鱼, “嗖”地游出车厢。
车子即刻绝尘而去,陶洁拢了拢半长的头发,又弯腰掸去脚板上被人踩踏所致的脏迹,重重呼出一大口气,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