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澡 (第5/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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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不能再生了。就是因为生弓子,我才在病床上躺了十五年。”
敬子将以何言相对呢?只好听凭弓子的意愿。她会选择自己吗?但愿如此。
弓子在浴室门外说:“妈妈,你早点回来。”她好像在镜子前面。
“你今天看家吗?”
“哥哥说带我去看电影。”
“清在家吗?”
“穿着木屐出去了,就在附近吧。”
岛木俊三对孩子从来不闻不问。自己的孩子跟敬子亲热,敬子的孩子对自己疏远,他似乎都无所谓。
在双方各带孩子重新组合的家庭中,俊三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反倒合适。从弓子来说,父亲撒手不管,就更与敬子亲近起来。
敬子现在还记得,她在电车站台上开店的时候,俊三就像寄放小猫似的把弓子扔在她的店里,让她感到吃惊。
那大概是昭和二十三年的事。
敬子的小卖店设在环行电车山手线站台上,买卖非常红火。站在半圆形店铺里的敬子手脚不停、应接不暇,都顾不上看一眼顾客的模样和服装。
“危险,请等下一趟电车。危险!危险!危险!”电车每次进站,站务员都要对在车门口拥挤推搡的乘客大声叫嚷。
一位复员兵对敬子说:“大婶,给我一个橘子。”
“行。”
尽管敬子对“大婶”不满意,但她毕竟已经不是“小姐”的岁数了。
四月末,天气骤然变热,微汗津津,橘子很好卖。
复员兵的头发和肩膀像洒了DDT一样白花花一片。
“从哪儿来的?”敬子问。
“上海。从佐世保……”
“嗯。”敬子一边应答一边忙于售货。她麻利地把巧克力放在小孩从柜台底下伸过来的小手里,把香烟和火柴递给中年男人,把两袋甜豆交给腰间束着红皮带、抹着比皮带更艳的口红的姑娘。
“请问,世田谷的东松原被烧了吗?”复员兵问。
“没有。那一带好像没事。”
“谢谢。”
复员兵背着沉重的背包,独自一人,看来没人来接他。敬子不禁想起死在战场上的丈夫。
敬子打开身后一米见方的货柜盖,里面像一堆树叶一样散乱地放着钞票。她把售货款放在手边的纸盒里,装满后就倒进货柜。这个货柜成了“广告牌”,上面贴满电影、自行车赛、旅行等形形色色的广告。
敬子的丈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