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座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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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子一天中总有几次像鬼魂附体中了邪一样心情郁闷消沉,盼望日子快快过去。
看日历是朝子一个小小的然而意味深长的习惯。在家里的时候,她往往一边抽烟和聊天一边瞧日历。
朝子浮躁焦急,惶惶不可终日。她想把自己这个女人掩蔽在女演员里,但工作不是连续不断。虽然签了演电影的合同,自己不是明星,跟广播剧和话剧不同,在那么庞大的组织机构里,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如果一直推辞广播剧和电视剧的工作,以后人家就不会再找上门来。“又不是非你不可的大角儿”,所以也不敢轻易放弃。
趁这机会学点什么,朝子下了决心,于是上午去雅典娜法语学校学法语,周一、周三、周五的下午去敬子认识的一个歌手家里学发声法,还抽空和剧团的朋友们喝茶聊天、看有名的电影。一天到晚也显得忙忙碌碌。不这么安排,她就魂不附体、心神不定。
幸亏敬子的生意眼下比较红火,朝子用不着担心吃喝穿戴。
那一天,想不到敬子说“把孩子生下来吧,我来带”,所以肚子大了还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人耳目。总不能让孩子拴住自己吧。
除了上述现实问题,还有万一自己因分娩死亡、孩子天生残废或者白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搅得她心惊肉跳、坐卧不宁。“我要一辈子为这孩子负责。”小山从一开始就夺走了朝子的孩子。“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生,这是我的孩子。”她憋着这一口气,非要不可。朝子想生的只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她不愿考虑周围的事情和遥远的未来。
朝子不想结两次婚。所以,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她就成了无儿无女的女人。
朝子的这种想法似乎不合乎她的性格,但这和跟小山分手后还要生小山的孩子一样矛盾。
今天,朝子去神田的雅典娜法语学校,没有别的约会,但她不想立刻回家,便走进一家小咖啡馆。她要了一杯柠檬苏打水,看着桌子上的含羞草,心头不觉又开始沉闷。“要是田部大夫知道我跟小山分手以后还生孩子,一定会动员我做人流的。”朝子想找昭男商量怎么处理。
昭男把一个年轻女病人像树皮一样的腹壁切开,割掉长瘤子的一段肠子,然后缝合。自始至终,他就像手术刀一样聚精会神地调动敏锐的神经,虽然精疲力竭,却精神兴奋。
走出手术室后,一个护士告诉他:“大夫,您做手术的时候,一位姓白井的女士打来好几次电话。”
昭男脸色一惊,像梦见意外之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