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红唇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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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的田部站起来,朝子和清也站起来,弓子跟在最后走到门外走廊上。昭男等着弓子出来,问她:“你母亲呢?”
昭男以前对弓子提到敬子时也叫“妈妈”,这次却称“你母亲”。
“病了。有一点……”弓子勉强用像小孩子的口气回答。
“在家休息吗?”
清笑着替弓子回答:“前些日子得了流感,后来转成皮炎,还往医院跑。不过身体没问题,就是不愿意到这种热闹的场所。”
“感冒以后得的皮炎吗?可能是别的原因引起皮炎。小孩子生病,如果发高烧,也会出疹子。”
“妈妈精神年轻,连闹病都是小儿科的吧。”清带着轻蔑的口气。
弓子敏锐地看见昭男像挨了一刀一样,表情扭曲阴沉下来。她忽然一阵心跳。清的声调即使对昭男没有明显的敌意,也带着冷漠的反抗。
开场的铃声一响,昭男忽然想起来似的对田部夫妇说,还约了个急诊病人,然后尖锐地看了一眼弓子,疾步匆匆走了。
当然,弓子无从知道田部大夫的哥哥热衷于把昭男和自己拉到一起,但昭男一走,她的确感觉到戏曲和剧场显得空虚。
这是弓子离开敬子家后第一次见到昭男,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妈妈家里来了,但连说这么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回到店里后,弓子也无法把昭男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敬子。可是,她情绪兴奋得难以入睡是否因为见到昭男的缘故呢?虽说清还要学习,但对敬子讳莫如深,一回来就钻进自己的房间。这又是为什么?
此后,弓子再没见过昭男。他好像也没到店里来。
弓子在摇晃的电车里回忆着歌舞伎座那令人满腹疑虑的一晚发生的事情,差一点没坐过该转车的车站。
弓子慌慌张张从电车里滚落出来。为了忘记昭男,她考虑感恩会上穿什么样袖子的衣服。弓子在会上要弹钢琴,还是短袖合适。想穿那双浅蓝色的鞋子,现在怎么打扮也不会受到督学的责备。想到服装,弓子的心情稍觉轻松。她穿过马路,登上嫩芽初萌的悬铃木林荫路。
弓子好像听见有人叫她。上下一身黑、反而显得华贵的朝子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天气真暖和。”朝子走到弓子身旁说。小山回大阪以后,她就一直住在敬子的店里,现在好像也是刚从家里出来。
弓子习惯似的说:“现在去工作吗?”
“两点才开始试映,我看还有时间,就在家里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