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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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整理着门廊桌上的信件,按照收件人分成整齐的几堆——每个星期都有一大堆——把邮寄给已经搬走的房客的垃圾邮件整理成一捆,回头扔到垃圾箱里。这活计花不了多长时间。其中六封透明窗口信封是寄给托马斯的,有两封牛皮纸、盖有官方邮戳的信封是寄给侯赛因的。她自己也有一封市政厅寄来的信——她希望是关于她的税收回扣的。她已经注意到,老太太领退休金的年数越多,寄给她们的信件就越少。甚至连《读者文摘》也不愿意再给她五万英镑的免税额度了。
杰拉德·布赖特有一张明信片,地址是用稚嫩的笔迹写的。她注意到这明信片是一个月以来寄到这里的第一封手写的邮件。她在墨尔本有个堂兄,每到生日和圣诞节的时候都会像上了发条一样准时寄卡片来,尽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20年前在伊尔弗拉库姆她姑妈的葬礼上。她会回寄给他同样的赠言:她最后的家人,在这70亿人口中唯一的珍宝。他会附上一张影印的照片,照片上他被他的孩子和孙子孙女环绕着,还有他再婚的妻子和一辆丰田兰德酷路泽。维斯塔则只是寄给他们真挚的祝福。
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自夸的东西。没人想知道他们从没见过的朋友的消息。这也是人们要孩子的原因之一,那会使得人们向陌生人吹嘘自己的孩子变得合情合理。
她把那张明信片放在他的银行账单上。这可以让他高兴高兴,她心想。她每次看到他,他都看上去面色灰白,眼神悲哀,应该是伦敦唯一一个不想炫耀自己在这个夏天被晒黑的人,就好像他一辈子都像霉菌一样住在阴暗的洞穴里。
和往常一样,没有雪儿的邮件——自从她搬到这里就从来没有她一封邮件——而且她注意到也没有新搬来的女孩的邮件。如果你用充值卡支付你的水电费,你还是有可能在现代社会不复存在,无论政府怎么说。
杰拉德·布赖特的明信片提醒了她,这个夏天她一封贺卡也没收到。她过去总会时不时地收到一些贺卡,有些来自以前的邻居,有些来自小学厨房的老同事,从她们海边的固定房车里寄来,甚至有些还来自学校里古怪的朋友。她通常都会把这些贺卡摆放在壁炉台上明显的位置,看着它们使她觉得自己还是被人记得的,令她幻想自己的海边度假。总有一天,她心想,如果他能把价格提高到两万英镑——上帝知道,这也只是这间公寓的价格的十分之一而已——我就动身去海边。只要一辆小小的固定拖车停在鹅卵石的海滩旁边,还有一片露台来度过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但是八千英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