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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我,那么,你们就都离开我吧,让我去死!”湘怡愣住了。注视着嘉文,她忽然明白了,她已经对他开了刀,一次失败的手术。这就是嘉文,你无法改变他!她心底一酸,扑倒在床上,禁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她的号啕大哭倒使嘉文心慌意乱了,赶到床边,他用手推着她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说:
“你怎么了嘛!湘怡?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湘怡抬起泪痕遍布的脸,凝视着嘉文那凄惶无助的眼睛,新的泪又涌了上来,把头埋在嘉文的胸前,她哭泣着,在心底低低自语:“如果我没有办法改变你,我就只有改变我自己,我不再对你苛求了,只因为我太爱你!”
一连好几个星期,杜沂都在一种茫然若失的情绪中度过去,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也提不起精神。或者,这与嘉文有点关系,近来,嘉文经常夜归,湘怡也不过问,这对小夫妻似乎有点貌合神离。湘怡的个性过于柔弱温顺,一次,他表示嘉文也要妻子来管束一下才行,湘怡只是安静地笑笑说:
“做一个等门的妻子总比做一个让丈夫讨厌的妻子好些!这样,最起码当他在我身边时,我还可以拥有他。否则,就是他在我身边,我也得不到他了!”
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看法,做父亲的也不便过于干涉。这件事虽有些让杜沂困扰,但,绝不是他无情无绪的主要因素。注视着窗外,他看到第一朵花凋零了,第一片黄叶落下了,第一缕秋风吹过了。这使他想起往日和雅真诗词相和的情趣。雅真爱花,爱吹笛子,他们常在花园中一起看花,一起吹笛子。雅真曾有一阕《菩萨蛮》说:
双双玉笛临风弄,
罗襦同绣金泥凤,
绣倦倚雕阑,披香纫蕙兰。
留春频缱绻,泪滴琉璃盏,
生小太多情,多愁多病身。
这可能是她最大胆的一阕词,其中“罗襦同绣金泥凤”的句子有些胡说八道,大概是想混淆听闻。记得自己看了之后,也曾用同一词牌填了一阕:
海棠袅娜情丝软,
垂杨拂地和愁卷,
扶病过花朝,开帘魂欲消。
寻芳题丽句,莫负韶华去,
惆怅为花痴,问花知不知?
这就是那个时代,那种深院大宅的书香门第中的恋情。一首诗,一阕词,一个眼波,一阵脸红和偶尔交换的几句私语。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种恋爱真太落伍了,太不过瘾了,太保守了。可是他也经过那种现代化的恋爱,行动多于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