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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樨眼睁睁看着三叔公那个担任村支书的孙子对人耳语了几句,很快他们那边被霜打过一般的家人都提起了精神。没有证据,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卫乐那傻姑娘是被谁占了便宜。她说是三叔公,可她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又有消息从卫生所传来,三叔公醒了,人无大碍,只是肩膀红肿了一片,更多的是惊吓引发的身体老毛病。
三叔公一时半会死不了,陈樨松了口气。可是去卫生所问话的民警回来说,老人痛哭赌咒,否认自己对卫乐做过任何一件不道德的事。他还说自己和老伴一直把卫乐当做孙女疼爱,照顾她也是受了她家人的托付。极有可能是卫乐前天向他索要家里的老黄猫不成,心里恨上了他,才咬他一口。陈樨听了这话,又恨不得他在医院一命呜呼,不要再活下来遗害人间了。
她悄然站到距离卫嘉只有几步的地方,心里想着万一他要做什么傻事,她还能赶在民警反应过来之前拦下他。是该扑上去抱他大腿还是充当人肉缓冲垫她都暗暗计划过了,可卫嘉仿佛已出离愤怒,除了陪伴卫乐接受闻讯之外,他一直很沉默,脸上也无多余表情。周围人声鼎沸,大家都情绪激烈,他的安静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妖异。
有个三叔公家的女眷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说什么:“卫乐那傻子长得跟狐狸精似的,鱼臭怪不得猫馋。想赖到我们家老头子身上,没门儿!要我说他们家里成日只有兄妹俩,年轻人不懂事,说不定关起门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去死吧!”刚才还盼着卫嘉冷静的陈樨先爆发了,抓起村干部给民警倒的热茶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泼去。她长那么大还没听过这样无耻下流的话,气得眼泪都要迸了出来。那边一片惊叫声伴随瓷器破碎的清响,又有人要冲过来找她算账,被民警喝止了。陈樨的肩膀也不知是被谁重重按了下去,她忍着疼大声咒骂:“你们这样胡说是要下地狱拔舌抽筋的!”
如她所料,她的骂声和愤怒并不能激起半点波澜。他们没有证据,这也不是个说理的地方。陈樨通体发凉,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卫嘉即使听到那么脏的污蔑也只是撇过头去冷笑了一声。她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他经历着的无力和绝望。
事情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蜷缩在卫嘉身边的卫乐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连哭都不会了,浑身哆嗦着,整张脸是呆滞的。有民警过来跟卫嘉沟通,这事儿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最好先带着妹妹回家去。只要他们双方承诺不再动手,打架斗殴的事过后再处理。参与了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