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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找到了你。”
“是的。”
“那儿还有别人吗?”
“还有汤米。他说——”
“他在谷仓里面还是在谷仓外面?”
“他在外面,在门口。他在守望。他说他不会让——”
“等一下。你要求过他不要让人进谷仓吗?”
“是的。”
“所以他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是的。”
“但是戈德温走了进来。”
“是的。”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他拿着那把手枪。”
“汤米拦他了吗?”
“拦了。他说他——”
“等一下。他对汤米干了什么?”
她眼睁睁地望着他。
“他手里拿着枪。接着他干了什么?”
“他朝汤米开了枪。”地方检察官往旁边走了几步。那姑娘的目光立即转向房间后部,凝视着那里。地方检察官走了回来,又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动了动脑袋;他截住她的目光,迫使她看着他,在她眼前举起那弄脏的玉米棒子芯。一屋子的人吁了口气,一阵长长的嘶嘶声。
“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
“见过。”
地方检察官转过身去。“阁下,诸位先生,你们听见了这位年轻姑娘讲述的骇人听闻的、难以置信的故事;你们看到了物证,听到了那位医生的证词:我不想再让这个失去贞操、无法自卫的年轻姑娘承受痛苦——”他顿住了;一屋子的人一起转过脸去看着一个男人昂首阔步地沿着中央通道走向法官。他步履稳健,一步步地走着,由那些凝视着他的苍白的小脸慢慢地目送着,只听得衣领缓慢地发出嘶嘶的摩擦声。他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黢黑的皮肤把修剪整齐的八字须衬托得像锤打成的银锭。他的眼睛下面有小小的眼袋。做工无可挑剔的亚麻西服扣得严严实实,裹住了不算太大的肚子。他一手拿一顶巴拿马草帽,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长的黑手杖。他目不斜视地在犹如缓缓拖长的叹息声的寂静中顺着通道稳步走去。他走过证人席时没有对证人看上一眼(而她仍然在凝望房间后部的某样东西),而是像运动员冲过终点线似的径直切断她的视线,一直走到隔开法官的法庭围栏才停步,而法官已经手扶桌子半站起来。
“阁下,”老人说,“法庭是否已经结束对这位证人的盘问?”
“是的,法官先生,”法官说,“是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