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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西杳的动作很轻,将纸面一点点压在邢恕的脸上。
邢恕没来由的想:这纸巾不行,很粗糙,没有叶西杳的手细腻。
叶西杳捋开他的一缕湿发,纸巾轻轻摁在额头,吸走一点雨水,再顺着眉心到鼻梁再往下,擦过邢恕的薄唇。
邢恕的头发并不算短,平日里总随意地折腾,微卷的刘海时常掩盖他的眉眼,现在被雨淋湿后,发梢柔软温顺地垂落,完全露出了他的五官。
虽然是张英俊帅气的脸,奈何轮廓线条锋利到让人觉得凶狠。
叶西杳擦到下巴时,忽然感觉有点轻微的不平,他便又凑近一些仔细看,才发现竟是一道已然愈合的伤。
它已经恢复,肉眼很难看出有疤,但用手就摸得到曾皮开肉绽过的旧迹。
叶西杳没有问这伤如何来的,因为不知道它的来历会不会触及到邢恕伤心的事。
但他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也更小心了些。
车上本就狭窄,暖气又喷得人心烦意乱,邢恕的注意力全在叶西杳身上。加上他越发靠近,身体几乎已经贴到自己肩膀。
邢恕闻得见一阵恼人的香气。
那些气味不仅要钻进他的呼吸,还要顺着叶西杳的鼻息被遗留在邢恕的皮肤上。
他不得不沾了点叶西杳的味道。
叶西杳已经换了几张纸巾,这时又要擦他的脖子。
邢恕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没什么起伏地淡淡开口:“可以了。”
“这里还是湿的。”叶西杳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拭走邢恕喉结上一滴悬而未决的水珠,说,“现在好了。”
他收回手,乖乖坐在副驾驶。
安全带绑得紧紧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温润无害的老实模样。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做。
可喉结本就敏感,被叶西杳的手碰过以后,那种触感迟迟挥之不去。邢恕后槽牙紧咬——
他又这样。
他总这样!
每次都一派天真地做出那种分明是引诱人的小动作,然后又表现出若无其事,好像但凡邢恕敢当真,就是他自己想多了。
邢恕咽下一口燥热,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跟一种没来由的烦闷较上了劲。
叶西杳忽然说:“邢总……开过了。”
他似乎对自己的行为给邢恕造成了什么困扰毫无自觉,语气和表情都是那么坦然。
坦然得让邢恕觉得自己败下阵来。
“给我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