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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老夫见过,身为女子官居从四品指挥使,追随王先生多年,北退剌惕,南镇楚军,军功赫赫,也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只可惜,到底是小女子,妄议朝政,不知天高地厚……”
沈黛拾起那张饼,双目空洞,一点点掰掉脏的部分,指缝间染了朱砂,像在撕下自己的血肉。
“可不是嘛,桐州学派几乎清一色女弟子,鼓动妇人抛头露面,入仕行商,这不是废了老祖宗的规矩嘛,简直伤风败俗!先皇受其蛊惑,允许女子为官,不出五年朝堂一派乌烟瘴气,蒙牝鸡司晨之祸。你们是不知,当年我参加科举,隔间的是与我同街的卖鱼女,浑身腥臭,熏得老子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廖敏屡试不中,不是说朝堂秽污不识明珠,便说妇人阴诡挡了他的仕路。
在座人对此习以为常,也不接他的话,继续道:“后来,永嘉帝即位,御笔亲批了折子,坑杀前朝女官,判杨妇十数大罪,废其功爵,灭其十族,连坐被杀者数万。”
“十族!那便是连带其老师和学生通通都要问斩!”年轻一些的画师虽知道此事,可毕竟是八年前的事,竟不知个中细节如此触目惊心。
“是啊,听说行刑那日数百人头齐刷刷落地,桐州刑台血流成河,大雨冲刷了三日都未冲得干净。杨娥连夜奔逃,在京郊附近被捕,还未处死便冻死在诏狱,呵,可比凌迟强上百倍喽!”
“王知慎先生一代圣贤,却要遭如此大难,果然是三代之亡,由乎妇人矣呐。”
“此话能不说便不说罢,如今圣上设锦衣卫掌伺卫缉捕刑狱之事,专察不轨妖言,凡宣扬杨党之言同情明学者处五刑……”
胸口一点点凹陷,沈黛用力吞下干硬的食物,喉咙塞得生疼,只觉满江水都灌不下心头滞涩。
连夜奔逃?不。
那年,桐州郊外一凉亭内,杨娥在细雨中饮尽最后一杯酒。面前,她的亲传弟子沈黛长跪不起,泪流满面。
“老师,您跟学生一起走,学生求您了,学生求您了……”
“我于桐州设红楼讲学,力争女子入仕,往来近二十载,如今师门上下二百一十四人因我而死,先生折辱狱中,满朝女官深受极刑,天下女子道路以目,皆因娥一人之过……我岂能一走了之?”
战场的刀光剑影磨去她的人面桃花,庙堂的虚与委蛇催白她的三千青丝,大晟朝最耀眼的女将军已垂垂老矣,穷途末路,可那眉目间,一片烈烈之意,何曾染半分浑浊。
“吾辈前仆后继,正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