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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紧贴着脸颊,谁的鲜血在汩汩流淌?像一条红色的小溪,从马路中心流到游乐园门口。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但灵魂正从身体里溜走。
死神毫发无损,大狗呜呜地叫着,眼睛和鼻子都湿漉漉的。它回到少女身边,伸出蓝色的舌头,舔着她正在流血的头部。狗的唾液里有种奇怪的物质,让人感觉很舒服,好像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尽管她知道这只是幻觉。
叶萧抱起奄奄一息的红发少女,疯狂地阻拦路上汽车准备去医院。不过,没有人敢将车停下来。这个男人的胳膊,还有胸口的肌肉,都挺性感的——妈呀,为什么临死前要想这些?
失乐园,静止不动的摩天轮,最高点的轿厢里,有双眼睛正在俯瞰南明路。你听过一个很无趣的冷笑话吗——摩天轮可以停转,但地球不能。
他看到了这场车祸的全过程,也看到了死神与少女。
次日,叶萧刮干净胡子,敲开医院病房的门,手里拿着一小束粉色百合,吩咐刑侦队的女同事买的,显得格外笨拙。
昏迷了二十四小时后,十八岁的盛夏醒了。她走了狗屎运,没被南明路上的大卡车撞死,一根骨头都没折断。只是额头绑着绷带,白布包裹红发,像波兰、印度尼西亚或奥地利国旗。
“你好,盛夏。”
“叶警官,”她的面色苍白,声音很轻,但气势不减,“焦老师的案子破了吗?”
“还没。”
“傻×,你就跟五年前一样,什么案子都破不了。”
没人敢这么跟叶萧说话,名侦探的皮囊,顷刻被小姑娘撕碎。他忍住甩门而去的冲动:“嘿,你长大了。”
“废话,五年前,我才读初二,现在都高中……”她的声音又微弱下来,“肄业了。”
盛夏直起上半身,低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病号服说:“可我还是平胸,让你失望了吧?”
“五年前的案子,我会破的,我发誓。”
“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誓了。死神呢?”
“在我家。”叶萧皱起眉头,还是决定告诉她,“在焦可明灭门案的现场,它受了重伤,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收养了它。”
昨天早上,这条狗简直成精了,自己打开门锁跑出去。好在它身上植入了芯片,GPS定位显示在南明路的居民小区。出乎意料,他看到了盛夏。红色短发,灼痛他的双眼。人与狗的追逐,少女被卡车撞飞的一刹那,死神回来舔她流血的伤口。叶萧真以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