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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马车已有大半个时辰,绛萼的唇依然没有血色,似乎心有余悸:“到底是曾浴血沙场的将士,与一般侍卫大不同。”
子虞轻轻靠在车壁上,神色较为平静,心中却莫名地急跳,激动又感伤:这就是北国的军旅,就是父亲和大哥征战一生的对手,这个念头像蚂蚁一样在她心头噬咬,微微的疼。
刚才那一幕如此深刻地烙在众人的心头,抹也抹不去。
车外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倒像踩在人的心头,隆隆前行。
华欣公主倏地握住子虞的手,柔声道:“子虞,刚才多谢你提醒我。”
子虞一笑,却发现华欣的目光异常明亮,似乎有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她讶然问道:“公主怎么了?”
绛萼和穆雪也发现了华欣公主的神色异常,纷纷注视过来。公主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能掌控这样一支军队的君主,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这一夜她们宿在沧州外的传舍,侍卫层层严守,把传舍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夜,幕色沉沉,风飒飒地拍打着窗户,子虞侧耳静听着,模模糊糊中睡着了。
梦中又回到了家里,文嫣笑嘻嘻地拉着她一起在院子里玩耍,枙子花盛开,朵朵缀在叶间,馥郁芬芳。可转眼一变,她们又到了囚室中,黑暗中不透光亮,文嫣坐在囚室的一角,哭着喊她。她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她又急又慌,忽然耳边呜咽声大作,她一惊,恍惚着就醒了。
窗棂泛白,隐隐透光,原来已经天亮了,子虞在枕上辗转,睡意全消。
忽而想起了文嫣,她才十三岁,一个人留在宫中。昭仪瑶姬曾说过,只要子虞在北国做得好,文嫣在宫里的日子自然就过得好——这“做得好”到底是什么含义呢。她和绛萼穆雪跟随瑶姬学习北国典仪半年之久,难道仅仅是为了帮助公主得到北帝的宠爱?
退一步想,公主即使能得到北帝的宠爱,对两国的关系真的会有决定作用吗?子虞知道,历史上帝王因为宠爱妃子而影响国事的例子也曾有过,但那些特殊的例子就像是银河中的沙砾,缥缈难测。
子虞叹了口气,忍不住想,瑶姬曾直言她们是送去北国的细作。公主嫁给北帝,她们将身处北国权力的中心,就有机会接触到最关键的讯息,如果把这些讯息整理后送回南国……想到这里,子虞倏地坐起身,背脊上似乎渗出了冷汗。
胡思乱想没有帮她理清脑中的困惑,反而加深了她对未来的迷茫。
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