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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天时间, 刑部就把卫家打算去母留女的惊天阴谋问了出来,一时满朝哗然。
接下来便是抄家、流放、问斩, 卫珂自然被废去了贵君位,女皇下旨赐了他一死,留了全尸。
两日后, 又一道新的诏书颁下,命礼部将原本葬于帝陵的元君卫玖迁出, 另建一墓, 草葬即可。
这封诏书写得洋洋洒洒,连虞谣都觉得,自己这一世的文采是真特么好啊……
把卫玖迁出来,她的主要目的当然是腾出帝陵的位置——合葬的资格当然要留给席初嘛!
但这件事, 她暂时却不敢与席初多说。她已然摸清了他的恐惧所在,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随时能要他的命。
这个时候再让他知道从前的元君说迁出去就迁出去了?只怕他在快意之余, 更会觉得兔死狐悲。
他现下的情形让虞谣左右为难, 几日下来,她难免有点暴躁。
午膳时又一次面对席初的过度紧张, 她便有些情绪失控,拍案质问:“你到底要我怎样!”
换来的自然是他的跪地谢罪。
他这几日又无比的沉默,“陛下息怒”四个字之后就再没有别的词。虞谣抱臂倚在靠背上生了半晌闷气,便又后悔了,愁眉苦脸地拉他起来。
席初起身,忐忑不安的样子她看在眼里, 气得抽了自己一嘴巴。
席初愕然,满面讶异,她烦躁地一叹:“你吃你的,我自己待会儿,你不用管我。”
说完她提步便走,走向寝殿,背影看上去生气又委屈。
席初在原地僵了半天,当然也没心思接着用膳,犹豫再三,跟御前宫人说:“我先回去了。”
“……”御前宫人觉得不合适,却也不好说什么,躬身恭送。
却见他走到殿门口顿住脚,迟疑了会儿,又转回来,叹息摇头,走进寝殿。
虞谣平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听到门响盼着是他,又不敢多想,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屏息等着,感受着来人一步步走到床边,似乎安静地思量了片刻,终于拍了拍被面:“陛下?”
她一把撩开被子,双眼红红地看着他。
席初没由来地心中惶恐,但强自克制住了,逼迫自己坐到床边。
和她对视着,他轻喟:“陛下别生气,是臣不好。”
虞谣咬一咬唇,又把被子撩得盖住脸,瓮声瓮气:“跟你没关系,你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