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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的麻木,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浑身被冷汗浸透,疼得已经“失聪”了,但他还能开口,他动了动哆嗦的嘴唇发出呲笑声:“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一定会后悔。”
秦峥把目光从窗外落回在地上宛如驱虫般蠕动的人身上,随后慢慢蹲在身来,把人直接拎了起来。
白一宁以为他又要动手,紧张之余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背后的血还在流,已经湮湿了地毯。乔娇娇急忙去扶他,却见秦峥揪扯着陈让的头发,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当然不能死,你死了,谁在收购意向书上签字?更何况两手手空空地去见你的老爹,我都替你臊得慌。你在他身上的剜的肉还没一寸寸地还回来,也没亲眼看着盛纳高楼鹊起后崩塌,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陈让还在痛觉里挣扎,他侧目盯视着秦峥冷笑:“你要收购盛纳?做梦!我毁了它也不可能给你,再说了,我现在是这里的绝对控股人,收购?是你动动嘴的事吗?”
秦峥抿嘴笑:“那就试试看!”说完,把人推在落地窗上,拍了拍手,像扔掉了脏东西,他拿出手机拨打了120,这个120是为陈让叫的,他平静地叙述着对方此刻的状态,连催促都没有。
随后翕然转身朝白一宁走过去,把奄奄一息的人轻抱起来,目光始终看向别处,他让乔娇娇先离开。
随后抱着怀里人轻声说:“一宁,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秦峥此刻还在应激状态,他连怀里的人都抱不稳,心都被砸碎了,却还得逼着自己站在这里。
他说:“今天我抱着你走出这个门,你和我,你和盛纳所有的关系都得摆在明面上了,一宁,如果你做出了选择,请给我相应的反应。”
白一宁闭着眼睛,仍然在劫后余生里庆幸,但听了这几句话,瞬间又坠入了冰窟,他用一丝尚存的理智明白了秦峥在这个关键时刻,是在和他谈判。
如果选择了盛纳,他需要忍着痛故作轻松地走出这个门,也意味着和秦峥在工作关系上彻底分立,如果选择了他,白一宁和盛纳也走到了尽头。
秦峥心里担心他的伤要急疯了,但咬着牙逼自己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比他还要疼,白一宁每犹豫一秒钟,都是在秦峥心上划一刀,甚至此刻的安静像吹来的风会轻轻掀起那一片剐起来的血肉。
但这个了断不得不做,秦峥在来的路上心里想的是,公司哪怕是私人办公室,也算公共场合,即使陈让会乱来,白一宁一定可以呼救,不至于受伤了。
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