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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叶中穿行,没发现隔着树叶偷看的棕黄色的眼睛,除了水声,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好像上帝把整个岛(或许整个世界)都打入沉睡之中。一时间,他有一种凄凉感,但几乎立刻又满心欢喜,因为没有鲜血和愤怒的记忆会印在那些快乐的头脑里。
大约一个小时后,绕过一簇泡泡树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非人”的面前。“它受伤了吗?”突然看到它血染的胸脯时他先自问,随后就看出来那当然不是它自己的血。一只鸟的羽毛已被拔掉一半,脖子被捏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无声地叫着,在它灵活的双手里无力地挣扎着。兰塞姆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之前就已出手了。他学前班时学的拳击术一定是被激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用尽全力给了那“非人”的下颌一个左直拳。但他忘了自己没戴拳击手套。使他明白过来的是拳头打在下颌骨上感到的疼痛。这一拳差不多弄折了他的关节,令人作呕的痛感一直冲上他的胳膊。他怔住了,一动不动地站了一秒钟,这也使“非人”有时间后退差不多六步。这初次的遭遇也不合它的口味。它显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因为在它试图说话时,鲜血从它嘴里汩汩流出。它还抓着那只鸟。
“你是想试试力气吧。”它口齿不清地用英语说。
“把那只鸟放下。”兰塞姆说。
“但这很愚蠢,”“非人”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什么,”兰塞姆说,“那无关紧要。”
“小东西,你以为,”它回应道,“你可以和我搏斗吗?你以为他或许会帮你?许多人都曾这么认为。小东西,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的时间久。他们都以为他会帮助他们——直到他们在烈火中嚷着改宗、在集中营里崩溃、在锯子下扭动身体、在疯人院里来来回回地乱跑或被钉在十字架上时才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可惜太晚了。他帮得了他自己吗?”那东西突然仰面朝天高声狂叫道“Eloi,Eloi,Lama sabachthani”(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为什么离弃我?),金色天顶似乎也要被震破了。
它一说完,兰塞姆立刻就能肯定它说的全是一世纪的阿拉姆语。“非人”不是在引用,而是在记忆。这些正是从十字架上发出的话,是曾听到这些话的被放逐者多年珍藏在炽烈的记忆中的话语,而现在却被恶意地模仿出来。恐惧使他暂时感到恶心。还没等他恢复过来,“非人”就压到他身上了。“非人”如狂风般咆哮,眼睛睁得特大,好像没有眼睑一样,头皮上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