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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半截香烟夹在手指间,积出一截长长的烟灰,他仰首靠在床头闭了闭眼,长长吁出一口气,满身脱不开的沉沉倦怠。“里奥,我觉得真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辛苦的走到今天,突然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
里奥静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面前的人,是声名赫赫的欧洲十大最年轻富豪之一的戴苏城,他可以呼风唤雨、指点江山,又万事不缺,从来都是他站在最高处来俯视别人,根本不具备让别人去同情或怜悯的条件,而且,那对他也是一种侮辱。
时间分秒溜走,地上轻微一声响动,溅点火星,是戴苏城手里的烟头掉了下来,他再次昏睡了过去。里奥看着他默了片刻,帮他把被子拉了拉,弯身捡起地上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该是有多了解,才会连问都不问他,就知道对方的决定?又该是有多情深,才会绝望到去质疑二十几年苦心拼搏来的一切?
但戴苏城若这么轻易就认输,便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一个月以后,里奥就发现自己之前对他的担心纯属多余,而当时莽撞的跑去花都找向安之,更是多此一举。
因为,他是戴苏城,在他的字典里,从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郁欢堂再次来到柏林,已是草长莺飞的二月,之所以拖到二月,主要是他不放心向安之的身体,强行留在老宅帮她调养得差不多,才肯动身。
他以向安之代理律师的身份出现,与戴苏城约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过了一个月,戴苏城依然英挺俊朗、气度不凡,他不但没有死,看上去活得应该还不错。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郁欢堂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在身前的茶几上摊开,公事公办道:“这是我的委托人,向安之小姐让我起草的离婚协议,戴先生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就请在上面签个字。”
郁欢堂把文件推到对面的戴苏城跟前,他此时正翘着二郞腿靠在沙发里,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定的浅笑。
“她要跟我离婚?”他淡漠地向文件上扫了一眼,遂仰起下巴望向郁欢堂,手指有意无意的抚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是。”郁欢堂面无表情的说,尽量不带入个人情绪。“如果戴先生没有听明白,我可以再复述一遍。”
“我听明白了。”戴苏城依然姿态闲闲,伸展了下身躯,吹了吹指尖的浮尘,轻飘飘的说:“但我不会离婚,恐怕郁律师要空忙一场了。”
郁欢堂笑了笑,戴苏城镇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