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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族多年来难得的一次胜仗,惜乎敌军数量太少,为了往功劳簿上多添几笔,只好找点其他的倒霉蛋来填补——帮助蛮族运输的渔民们自然首当其冲。无论他们怎样哀嚎申辩,说自己是被迫的,也难逃被当作蛮族奸细的命运。
杨敬文就在这时候失去了父母。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其他村里的男人们被绳索捆成一串,好像穿在一起的海贝一样,在皮鞭的驱使下走向死亡。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审讯,就被定罪为叛国,三天之后,母亲带着他赶到城里,正看见父亲的头颅被挂在城门口,双目呆滞地半睁着。于是母亲当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七岁的少年不知所措,在失去一切的茫然中几乎忘记了悲哀。整个村子都被毁了,人们自顾不暇,没有谁去注意他的生死,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从村子里消失了。当老师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城门外,面朝着父亲被乌鸦啄食得差不多的脑袋,饿得奄奄一息,脑子里构想着一只烤得焦黄的香酥鸭子,那股香气从记忆里钻出来,慢慢飘入鼻端,虽然闻上去并不怎么像烤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那香味不是幻觉,老师手里正拿着一块热乎乎的大饼,作一脸慈祥状蹲在他身前,头上还只是微微斑白,而不像现在这样发如银丝。许多年后,当杨敬文把这个故事讲给其他的弟子听时,老师十分不满:“什么叫做‘作一脸慈祥状’?你这兔崽子真是忘恩负义!”
杨敬文哼了一声:“我不过就是张嘴抢了一口,在你的手指上拉了一条很小很小的口子,你就把饼抢回去,还骂我饿死活该。那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众人的哄笑声中,老师毫不羞惭:“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是老子这么捡回来的,要是每人都咬上一口,一头驴的身上都不剩什么啦!”
小兔崽子们入门的经历大同小异,用老师自己的说法:“即便这是一件最伟大的事业,我也不能去破坏他人固有的生活轨道,而你们不同,我不出手你们也只有一死而已,所以也算是给我自己积德。”
老师的话里有一层隐藏的含义:正因为如此,我没有太多挑挑拣拣的余地,摊上你们这些笨蛋也只能认了。事实上,这一帮弟子中间幸运地没有一个笨蛋,有的只是不同种族不同的思维习惯,老师认为,保留不同的思维方式,或许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来。虽然根据历史的经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