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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车架,遍植杨柳的官道上就急急奔来一头倔驴,驴子上挂着一个白髯老翁,刚到城门口就一整个人摔落在地,张口就冲着他们要酒,“酒、酒呢?!给我酒——!”
众人一愣,县官更是急得脸都白了——肃郡在锦朝整个版图中可不算什么重要之处,即便是西南打仗,他们一年到头也没机会见到什么朝廷大官,更莫说今次迎接的是皇亲国戚。
几个官差都上前去扶了,可那老头浑身酒气、手舞足蹈的一时也挪不动,急得众人满头大汗。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官道上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儿,舒明义策马而来,看着地上的老人笑道:“无妨,这位老先生也是同我们一起的,您找个酒馆叫他待着便是。”
那县官“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这位是孙太医。”舒明义又补充一句。
而坐在红鸾车上的凌冽,闻言挑开车帘,遥遥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孙太医在送亲那日那么闹,会被黄忧勤报复。结果,这老人家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直到他们出京城到第一个驿站的时候,才发现这位老人家睡在他们随军的粮草车中。
一开始,舒明义还派人将老先生护送回京。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孙太医就又会出现在车队里。舒明义被他折腾几次彻底没了脾气,好在这位孙太医只是疯疯傻傻、嗜酒如命,并不给他们添乱,关键时刻还挺有用处——
他们渡黄河那夜风急雨大,凌冽有些晕船,加上腿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还咳嗽。船上一时找不到大夫,那素日都醉醺醺的孙太医却突然出现,一搭脉后,两副药下去就退了热。
等凌冽彻底痊愈,孙太医却又醉上了,仿佛那个清醒的老先生从未存在过,看得舒明义一愣一愣的。
凌冽也曾试图与孙太医聊聊,但对方只会说些醉话,兴致来了,还会给他唱上两段戏文。无奈之下,凌冽只知这位老先生没有恶意,似乎还在暗中保护他,便也没在执着于刨根究底。
肃郡距镜城不过百里,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两站之一。
镜城之后就是宣郡,再往南过金沙江,就是南疆蛮国的领地。
这一路上凌冽也打听来不少西南这场战的消息,他原以为西南战祸皆因军中多废物的关系,没想,那小蛮王也颇具将才,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不少仗打得很漂亮。
若非身份立场不同,他倒挺愿意见见这位对手、于战术上切磋一二。可惜他一早让元宵联络了在北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