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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个大块头男人自己从冰箱里取出两瓶“锚地汽轮”牌啤酒。“别担心,上车前我就能喝光它们。再见了,斯图。”他迈着重重的脚步走在露台上,地板在他的重压下吱呀作响。
斯坦普尔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15秒以后她就听到了那辆皇冠维多利亚车发动的声音,接着又听到汽车急速离开的声音。毫无疑问,那两瓶打开的啤酒肯定就夹在他粗壮的大腿之间。
丹斯透过条纹刻花玻璃窗向起居室里望去。她的视线停留在室内茶几上的一本书上。这本书唤醒了她的记忆。“嘿,布赖恩打来过电话吗?”
“噢,是你的朋友吗?就是那个来家里吃过晚饭的人吗?”
“是的。”
“他姓什么来着?”
“冈德森。”
“投资银行家。”
“就是他。他打过电话吗?”
“我不知道。也许你得问问孩子们?”
“不用了,没什么。谢谢你,老爸。”
“不必担心。”这是他早年在新西兰时学会的一句告别语。他转过身,敲了敲窗子,说了声:“再见!”
“外公,等一下!”麦琪跑了出来,栗色的发辫在身后飞舞着。她手里抓着一本书。“你好,妈妈,”
她激动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刚到家。”
“可你什么都没有说!”10岁的麦琪大声说着,一边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哥哥在哪儿?”
“我不知道。应该在他房间里。晚饭在哪儿?”
“5分钟就好。”
“我们吃什么?”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麦琪将书举到外公面前,指着一个小小的、灰紫色的鹦鹉螺形贝壳。“瞧,你是对的。”麦琪没有试图读出这几个词的音。
“那是哥伦比亚的阿姆菲萨贝壳。”他边说边掏出时刻随身带着的笔和笔记本。他草草地写下这几个字。尽管他比女儿老了整整30岁,但他根本不需要戴老花镜。丹斯发现,自己身上大部分遗传特征都来自母亲。
“这是一种随波逐流的贝壳类生物。”他对丹斯说,“在这里是非常罕见的。但是麦琪发现了一只。”
“它就在那儿。”女孩说。
“好吧,我得回家向外婆‘军士长’报到了。她正在做晚饭,我得到场帮忙。大家晚安。”
“再见,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