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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镇的第一天,远处传来《绿袖子》的乐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在举办什么活动,苍凉的音乐正好与我当时的心境契合。负责向我介绍小镇的工厂女工告诉我,这是报时用的,中午是《雪绒花》,傍晚六点是《绿袖子》,是公民馆的广播播放的。她还说,有警报或者发生异常时,镇上就会放广播,所以要注意听。联系全镇居民,仅仅一台广播就足够了,竟然是如此小的镇子,我的确感到有些悲哀。
不过,有报时音乐还是方便些。即使戴着手表,有时候也会因为玩的入迷忘记看,这时音乐就会起到提醒的作用。惠美理每次出去玩,我都会叮嘱一句:“音乐响了就回来。”这几乎已经成了口头禅。
那天,我正在准备晚饭时传来了《绿袖子》的乐曲。盂兰盆节期间工厂有一部分车间仍然正常运转,丈夫也去上班,家里只有我一人。这时门铃响了,我心想,肯定是惠美理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晶子站在那里。
惠美理死了。
一定是恶作剧。大概两个月之前,惠美理动不动就说:“我死了怎么办?”“一旦有痛苦,是不是死后转世就好了?”我以为她是和朋友一起预谋好,自己藏在门背后,想试试我有什么反应。“死之类的话题,即使开玩笑也不准说!”这话我以前说过好多次。我有些生气。
可是,惠美理没有躲在门后。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故?在哪儿?小学的游泳池?
那孩子会游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惠美理?
我脑中一片空白,这时,眼前忽然浮现出秋惠的脸……我发疯似地跑出去。不要带走惠美理!
到了泳池,传来孩子哭喊的声音。是纱英。她抱着脑袋,蹲在更衣室前。我问:“惠美理呢?”她头也不抬,用手指了指背后。
更衣室?不是掉进了泳池吗?我看向昏暗的更衣室。惠美理倒在那里。她头朝外,仰躺在浴垫上,身上没有湿,看样子也没有受伤,脸上盖着一块手绢,上面印着可爱的动漫小猫图案。唉,果然还是恶作剧。我浑身发软。
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弯身取下盖在惠美理脸上的手绢。她两眼圆睁。“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我用指尖按了按她的鼻头,冰凉,我赶紧把手掌放在她的鼻子和嘴上试试,没有呼吸。我抱起孩子,一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摇她的肩,呼喊,她还是没有醒。
我难以置信。葬礼过后,我仍不能接受惠美理已死的事实,我认为这事和我无关,甚至希望死掉的是